然而将近一个月的跟踪,不管距离多远,天气多热,她都能在后面跟着,要么她就是脑子有病,要么就是另有着非常强烈的目的,未必怀着好意。
贺西洲现在对她知之甚少,还难以分辨沈星微到底是脑子有病,还是抱着什么不太好的目的。他盯着她光洁的颈子,心想,那就在弄清楚之前,暂时当作她是不怀好意来处理。
沈星微正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悔恨懊恼,跪在心中的小审判庭里忏悔,忽然感觉背后压上了什么东西,脖子被人亲了一下。她如惊弓之鸟,飞快地回头,用手捂住被亲的地方,惊声问:“你干什么?!”
贺西洲没有回答,嘴角挂着笑,把身体上的大半力道都压在了她身上,也不管自己体型多大,当下就把沈星微原本就不直的脊背压得更弯了,又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哄道:“这话还有另一种说法,你想啊,依照我们这种关系,你就不算是变态跟踪狂。”
沈星微好像总是记不住,下意识开口问:“我们什么关系?”
贺西洲就把她往怀里抱,“我们是情侣关系啊,情侣之间的事怎么能叫变态呢?最多也就叫……”他捏着沈星微的脸颊,自己亲上去,把最后两个字淹没在唇齿间,含糊不清,“情趣。”
沈星微将头左扭右扭躲了两下,最后还是被他亲了一口,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下,力道并不轻,让她吃痛倒吸一口凉气,自然也是敢怒不敢言,气红了脸。
不过这次并没像之前那样亲了很久,只咬了一口就撤开,贺西洲抱着她没撒手,说:“言归正传,我们要尽快增进感情,我已经跟爸妈说了会带你回去,到时候要是让他们看到你这样不情愿的表情,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沈星微将咬痛的唇舔了舔,心想他威胁人不就那两招,还能有新的花样不成?
但是没想到贺西洲还真的有新花样,他故意吓唬道:“那我这里的房子和车都会被没收,我无处可去就只能住进你家,坐你的沙发睡你的床,白天跟你出去捡破烂。”
沈星微的房间很小很小,小到那里装满了她的秘密,不容许外人踏入,所以贺西洲这个威胁相当精准地拿捏了她的软肋,马上拒绝并善心地提出了建议:“我的床太小了根本睡不下两个人,你可以去红日大桥下面睡,那里的人一定很欢迎你。”
那是流浪汉聚集地,贺西洲知道。
贺西洲就是那种小时候过年家庭聚会,众多被宠坏的小孩聚在一起时,也绝对不会被欺负的类型,相反,他总有很多办法去欺负笨小孩。他牵住沈星微的手,像个情种似的,“要去我们俩一起去,我不会和你分开的,宝宝。”
这一声“宝宝”叫得很温柔,沈星微却好像被电打了一样,尖声叫起来:“我不要!”
贺西洲点点头,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想住你那个连空调都没有的老鼠窝,所以我们尽快培养好感情,才能一切顺利。”
一番话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给沈星微绕进去了,她此刻只想着,等见到贺西洲的父母,她会像面对高中教导主任一样表达崇高的敬意。
贺西洲见她不说话,应该是在自己思考,在她身上靠了一会儿后又觉得有些冷,于是起身去楼上穿了上衣顺道吹干头发,等再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又不见了沈星微。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她就跑去小猫房,贺西洲打开门的时候,只感觉夏天的热意扑面而来,十分汹涌,但沈星微却不怕热,趴在地上跟小猫玩,嘴里一直喊着咪咪。
贺西洲喊她来吹空调,她却非要往热的房间钻,站在门口喊了两声,沈星微才不情不愿地抱着猫出了房间。贺西洲站在门口把人拦住,“你可以出来,猫不行,它掉毛而且会乱抓家具。”
沈星微登时拉下了脸,“那你为什么要养猫,伪善。”
贺西洲懒得反驳,将猫从她手里夺走扔到房间里,随后就要把沈星微拽出房间。她往后挣扎了两下,商量着说:“但是如果有人陪它玩,它就不会抓家具的。”
贺西洲靠着门框,抱着双臂笑,“抓了怎么办?”
沈星微说:“不会抓的。”
贺西洲见她这模样,也知道她绝对说不出“我来赔”这种话,但她此刻又表现得很倔强,只好由他来拯救这个对小猫爱心泛滥对自己会不会中暑毫不关心的人,松口容许了她可以把小猫抱到客厅玩。
他从楼上搬来了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处理学校的作业,沈星微则坐在地毯上逗猫。她隔一段时间就会爬起来去小猫房,拿出了各种逗猫棒、猫玩具、猫薄荷之类的东西,摆了一地。
玩累了她就会自己倒在地毯上,浓密的黑发铺在身后,许久不动。贺西洲以为她睡着了,起身绕到她面前一看,发现她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东看西看。看见贺西洲之后又坐起来,仰着脸询问:“干什么?”
贺西洲好笑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