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修普诺斯一愣。
“这把剑,母亲送给我的剑,是他骗去的。他用一条动了手脚的锁链骗走了这把剑,如今我拿了回来,他居然一点想法都没有么?他能听到卡德摩斯的琴声,却看不到这把剑?他有功夫问卡德摩斯的琴声,却不问问这把剑怎么会回到我的手中?”塔纳托斯说道,“他从几百年前就开始布这个局算计我,现在失败了,他真的那么坦然就能接受?”
“兄长,你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好不好?”修普诺斯不满,“神王算计你在先没错,但你闹也闹了,该拿的也拿到了,得罪那么多神,你甚至还想……”修普诺斯不敢说出口。他又想起塔纳托斯抓着神王脖子剌呀剌的情景。
“总之神王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再想搞什么事情,否则我可不帮你了!”
“好吧,你说得对。我不胡思乱想了。”塔纳托斯笑道。这个便宜弟弟一路帮他到现在,也够意思了。他既然奈何不了宙斯,就算有什么疑虑,也只能今后慢慢验证,没必要横生枝节。
不过,要说宙斯已经完全坦白,再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心思,他是绝对不信的。
修普诺斯不知道,但他自己很清楚:宙斯不只是骗走了他的剑,宙斯已经干扰了他的心智,削弱了他的力量,导致他丢失了部分记忆,连自己所代表的“死亡”的真正意义,都忘记了。
要不是换了个灵魂,他可能还被绑在西绪福斯的地牢里,浑浑噩噩,不明所以。
但现在他已经看清了一切。丢失的记忆和流失的力量或许还需要时间来慢慢找回,但“死亡”的真正意义,他已经明悟了。
魂归幽冥,并不是真正的死亡,那只是另一段旅途的开始。
真正的死亡,是彻底的消失,是绝对的不复存在。这是唯一的终点,是绝对的公平。所有存在之物,不论虫豸,鸟兽,妖魔,精怪,还是万物灵长,天神上帝,乃至整个世界本身,都别想逃脱这一命运。
诸神确实应该畏惧。只要他们真正理解这种死亡的意义,他们就一定会畏惧。
但是塔纳托斯不太确定,宙斯是否是因为畏惧这种死亡,才想方设法削弱他的力量?
本来他认为一定是。但宙斯刚才的表现,又让他不由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