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厨房,戴上围裙开始做饭,看着黑狼犬叼着玩具失落地往客厅走去,回头开始洗菜。
过了会儿,裤脚又被咬了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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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喻才低头一看,皱起眉,拔高声调吓它:“继尧,出去!”
继尧嘴里的玩具都丢了,就这么坐在他脚边,一动不动。
马喻才轻轻踹了踹他屁股,眼见他不动也不叫,乖巧无比,干脆随他去了,自己忙活在厨房里。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做完了一桌大餐。
忙完,马喻才脱下围裙,低头一看,继尧果然乖巧地跟在他几步之外。
刚刚都没注意,原来一直在不耽误自己的地方跟着吗?
看见继尧眼巴巴的模样,马喻才才察觉刚刚自己一直没理他,平常闹腾惯了,一安静下来都没有注意他的存在了,就这么无视了他这么久。
一时间有些心软,他转身去冰箱里掏出了几个肉罐头和生肉,“知道自己在超市惹祸了才会这么安静,是吧?”
他低头将东西都倒进狗盆里,摸了摸紧跟过来的继尧的脑袋,笑道:“吃吧。”
洗完手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马喻才端起饭碗,面对这一大桌美食,却没多少食欲。
勉强吃了几口热乎的饭菜,胃里好歹有了慰藉,舒服了一些。
马喻才紧盯着餐桌上升起的热气,边吃边含糊地自言自语起来:
“生日快乐,严继尧。我给你过的第一个正式的生日,希望和地府的时间是一样的。”
“虽然说是地府,但我不知道你去哪了。你从那天消失之后就没给我留一句话,道长们也参不破……”
“那天在废楼发生的事情,虽然有印象,但模模糊糊…进了地府那会儿更是基本上什么都记不清了。我一直觉得你肯定说了什么,但是我给忘记了。”
“算了,是我在臆想……最近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怎么想都是你的错,严继尧……”马喻才放下了碗,不知道吃到了什么,嘴里发苦,“我这辈子生的几次大病,都是因为你。”
对面的椅子忽然一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马喻才顿住了话头,紧盯着那空荡荡的椅子。
这房间里只有他。
他不敢置信道:“严继尧?”
伴随着他的呼唤,一只狗头从底下冒了出来,黑黑的眼睛隔着长长的饭桌和他对视。
马喻才静默了一阵。
“不该听路青余的给你取名叫继尧。”他叹了口气,起身收拾起餐桌。
都是好饭菜,都没吃多少,倒掉算了,明天要去出差,也没法吃。
端着碗路过狗盆,才发现狗盆里也满满当当没怎么动,马喻才扭头看向后面的继尧,诧异道:
“你在外面偷吃什么了?”
一直安静的继尧这才张开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呜,似乎在辩解自己什么都没吃。
马喻才摇摇头,去收拾残羹了。
收拾完,累垮的马喻才洗完澡直接睡了。
躺在被窝里半梦半醒间,卧室门被打开了,迷迷糊糊抬头看去,继尧慢慢悠悠钻了进来。
他转了个身,呢喃道:“继尧,不许上床。”
过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大狗的动静,马喻才挣扎着睁眼看去,一眼就看见了床边的藤椅上端坐着的大黑狗。
黑黝黝的眼睛明亮无比,黑狗蹲坐地端端正正,正看着自己。
马喻才心一跳,心里莫名安心了一些,眼睛一眯,已经睁不开了,“傻狗,是你能坐的地方吗…?”
“不要吵我,我要……睡……”
声音越来越微弱,男人迅速进入了梦乡。
黑狗的脑袋搁在扶手上,目光一直停留在床上之人的睡颜。
过了好一会儿,马喻才在床上睡熟了,呼吸沉稳悠长。
房间里响起了模糊的对话。
“……走吧。”
“不多待会儿?”
“……还有多久?”
“按说是——人间的十年。”
“……别耽搁,赶紧走。”
……
“怎么迟到了还?”男人低声质问。
马喻才上了车,闻言疲惫无比地埋怨道:“我家的狗,一大早起来拆家,昨天还乖乖的,一觉醒来就发疯了。”
薛邵峰哈哈大笑,“养狗嘛,是这样的。”
马喻才揉了揉眉心,从包里掏出东西开始看。
“不是吧,马总,快到地方了你才看资料?”薛邵峰开着车瞄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