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着急,元帅阁下,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清楚的事情,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不如让我们先吃一些东西然后慢慢谈。”安德鲁轻轻的拍了拍手,老管家亚瑟便推开餐厅一侧的门走了进来。
“老爷有何吩咐?”亚瑟走到安德鲁身边低下身等待主人的吩咐,同时他也看到了客人面前被酒水染红的桌布,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看了汤玛斯一眼。
“开胃菜差不多了,可以上主菜了。”安德鲁拍了拍老管家的手臂让他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这边,“但是在这之前先帮我们把酒壶装满,今天我得要跟元帅大人叙叙旧。”
“当然,老爷,我一会儿就去厨房安排,,额,元帅大人……请让我来吧。”亚瑟走到霍夫曼元帅旁边拿过酒壶为客人的酒杯中添了一些酒水,然后又转身为大公爵也倒了一些酒。
“谢谢你,亚瑟先生,你的身体看上去也很硬朗。”霍夫曼元帅微笑着说道。
“托您的福,不过估计我这老身子骨也干不了几年了。”亚瑟也礼貌的向客人微笑点头以示敬意,“我去厨房看看主菜是不是可以上了,两位还请稍待片刻。”
卡尔·霍夫曼并不像是海军大臣布兰登·瑟德尔和提尔禁卫统帅法比乌斯·奥登伯格那样的贵族,所以当他被任职为帝国大元帅进驻雄狮庭议会之后就从来没有去试着过问贵族之间的事宜,不过似乎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与那些贵族同僚们相处的还算和睦,这一点他和同样是庶民出身的帝国首席大导师格温妲的处事方式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格温妲大多时候都比他要圆滑得多。
实际上若不是安德鲁曾经与自己在兽人战争和恶狼之乱时并肩作战,卡尔·霍夫曼是绝对应邀参加贵族的晚宴的,尤其是像这样单独与对方会面,不过对方是自己曾经的战友,固然大公爵肯定不会无故邀请自己,即使是这样也让他少了许多顾虑。
“在霍夫曼元帅的记忆中,哪场战役或者战斗最让您印象深刻?”安德鲁摇晃着酒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要说记忆犹新……那当然是玛琳河之战了,我军迅速来回渡河两次绕到了兽人军队的背后,以远少于兽人的兵力击溃了他们。”霍夫曼元帅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那的确是一场漂亮仗,也是兽人战争胜利的天平转向帝国的开始。”安德鲁仍然用之前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想必您肯定也知道为何我军能够快速渡河了?”
“这是自然,不然也不会是记忆犹新了,在湍急的河水之上升起一座由坚冰铸成的桥梁供士兵和马匹行走,这可是我有生之年见过最夸张的魔法。”霍夫曼元帅说的绘声绘色仿佛现在正身处在当时那个场景一样。
“能够施展如此壮观的魔法的人可不多,而那人正是我的妹妹——凯瑟琳·弗洛斯特。”安德鲁脸上浮现了自豪的神色,“要说她是帝国最强大的法师之一也毫不为过呢。”
“凯瑟琳女士可是众人皆知的杰出法师,而且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和钦佩的是当时她还不到二十岁,那奇迹一般的魔法由这么年轻的一名法师施展出不仅仅给帝国军队提供了快速渡河的途径还极大的提振了士气。”霍夫曼元帅举起酒杯像是在为某位看不见的人致敬,然后看向大公爵很疑惑的说道,“话说回来,安德鲁大人,现在凯瑟琳女士究竟在哪里?”
“关于凯瑟琳的行踪,我也很想知道。”安德鲁的脸上闪过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古怪神情,不过这只在一瞬间,只有站在一旁的汤玛斯敏锐的捕捉到了大公爵神情的变化,“霍夫曼大人……或者看在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情谊上,我能用以前的称呼,称呼你卡尔吗?”
“当然了,安德鲁大人,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额……以及一个孩子而已,您愿意怎么称呼我就怎么称呼我。”霍夫曼元帅说道。
“那么,卡尔,我有几个问题正好想问你,我妹妹的丈夫可是你手底下的最得力的干将之一,我相信你肯定是知道他不会干出叛国这种事情的吧?”安德鲁一转之前轻松的样子,很严肃的说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告诉您我也不知道,大公爵会作何反应?”霍夫曼元帅反问道。 法海除恶传
安德鲁眉头紧皱,他现在需要确定卡尔·霍夫曼还是不是当年那个与他一同上战场的耿直帝国士兵,然后才是现在大名鼎鼎备受帝国百姓所爱戴的帝国大元帅,如果他选择站在那些躲在暗处操控这一切的人一方的话,或许这场只有两人的晚宴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
“这样我就会有更多的疑问,为何帝国大元帅本人会无法掌控自己下属将领的动向?”安德鲁说道。
“我没有对斯科特和他的部队下达任何命令,他应该在驻守位于摩恩领来往达肯霍夫领的红石河渡口,但是我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他正在将部队往首都这边移动,然后还没等我问清楚情况,他就已经被按上了叛国者的罪名然后被送上绞刑架。”
酒壶摔在地面上破碎的声音将餐桌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不过汤玛斯双手颤抖着双手不知所措的滑稽模样倒是多少缓解了一点餐桌上的气氛。
“怎么了少年?斟不好酒也就罢了,怎么连酒壶都拿不稳了?在这么迷糊下去可是要被公爵大人责罚的。”霍夫曼元帅说道。
“啊……抱歉,大人,我这就打扫干净……”汤玛斯呆立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到餐厅角落打开橱柜取出扫帚和簸箕。
“看来您这位新侍从还有待培养,公爵大人。”霍夫曼元帅看向安德鲁说道。
“的确是有待培养。”看汤玛斯出了一个晚上的洋相,安德鲁不禁怀疑他在那间酒馆都学了些什么?那群术士到底有没有教他一些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