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第二次扫视,看向内阁众臣,眼神犀利如刀,叹气道:
“当朝内阁大学士,哪个不是两鬓斑白,哪个不是朝廷的栋梁,哪个不是朕的左膀右臂。”
“你们却能做出如此谋逆之事,朕只觉心中失望至极!”
礼部尚书崔清风闻言,汗流浃背,拱手道:“我等皆可以作证,此事当真,当初三皇子进京之时,确实有监国之言。”
“你的意思是,有人篡改圣旨?”
“是的,陛下。”
听到这,永安帝的目光投向了中书舍人。
然而中书舍人却异常的淡定,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陛下,微臣当日按照您的意思当面书写了数份圣谕,就交给了三皇子殿下,岂有时间篡改圣旨?还望圣上明鉴。”
永安帝闻言,沉默片刻,指节敲了一会儿龙椅,就想通了许多事情,包括大皇子的所作所为,以及圣谕之事,还有这场宫变的受益者。
只不过他沉吟着,并没有着急。
此时,宰相齐行砚,却是一脸懊悔,神情内疚道:“是老臣的错,疏于制止,才让大皇子酿成了这般大错。”
他身为嫡长子的恩师,难逃其咎。
只是想不到,仅仅一天功夫,大皇子居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情,而且都没有跟他商量!
他仔细一想,总是明白了当初二皇子派陈恪过来的用意,这场宫变,背后极有可能有二皇子的谋划。
他抓住了所有人性的弱点,布置了这样一场惊天毒计,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可他自己从始至终,宫变结束之前,一直都在大狱之中,未曾出去一步。
若要寻到证据,何其困难。
这些年下来,他不是没有想过抓二皇子的把柄。
可是成效甚微,要么人死了,要么根本查不到他的身上。
“不用再说了,没有朕的旨意,胆敢谋反,调动禁军,弑杀亲兄弟,已经是死罪。”
他淡淡宣布了结果:“来人,将陆长风,崔清风,谢灵卿等一众内阁大臣全部拖下去,押入死牢,延期执行,待朕查出证据,是流放是灭门还是诛九族,春后再定。”
然后永安帝目光看向齐行砚。
“齐老虽自领罪罚,但朕自认不是一个乱治罪的人,主从非你本意,尚不知情,可朕依旧得治你一个管教无方,罢免齐行砚宰相之位,免去礼部尚书,文昌大学士、盛京书院山长等一切官位,软禁皇城,等候发落。”
齐行砚深深叹了口气,拱手道:“臣接旨。”
他明白,圣上是看自己有着大儒的名号在外,名望极高,是天下读书人的信仰所在,不能轻易赐自己死罪。
“裴敖无视军纪,私自调兵,乃是重罪,以兵助之,参与谋反,诛灭满门,立即执行!”
“最后,明灯司彻查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凡是可疑之人,全部下昭狱,若遇违逆者,定斩不赦,三院六司,一并如此。”
三皇子陆光耀听到这里,脸色露出喜色,可是下一秒笑容又凝固住了。
“陆光耀带兵斩敌数千,带兵平反,虽有大功,有虎符调兵,但破坏皇宫财物甚巨,实在难以饶恕,罢免虎字营统领一职,剥夺一切功勋,等候发落。”
初步审判落下,朝堂上不少人皆是松了口气,也有不少人还在担惊受怕。
害怕明灯司会查到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