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他发现识海的一根青色玉簪,发出淡淡的光华。
“是礼圣玉簪,难道是儒道气运触动了礼圣?”
陆鸣渊取出玉簪,握在手中,开始端详起来。
正在他思索之际。
青色玉簪的纹路泛起一道虚影。
很快,在古色古香的房间之中,一道人影浮现而出。
看到人影的主人,陆鸣渊手中一抖,玉簪差点掉落,他恍惚失声道:
“齐先生!”
“岳父大人,你怎么会在玉簪之中?”
没错,从玉簪中浮现的人影,正是已经死去的齐行砚。
此时的齐行砚还是当初的模样,一袭蓝白色儒衫,如沐春风,两鬓微霜,颇有大儒风范。
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既然能触发玉簪的投影,想必殿下与八皇子的大道之争,已然结束。”
听到这话,陆鸣渊顿时心生诧异。
难道说岳父已经预判了自己会与陆云卿有一场争端?
所以提前设下了投影。
难不成他是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
身影虚幻的齐行砚继续开口道:“玉簪中蕴含了我的一缕神魂,乃是为了突发情况下做的准备,可以用来传输与本身的消息。时间不多,所以老夫长话短说,就在殿下位于冷宫之时,老夫在暗中发现了不少秘密,为了验证真相,于是设置此局,希望殿下能够继续完成的猜想。”
这句话,立马将陆鸣渊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起来。
到底是什么秘密,居然让齐行砚如此大费周章的布局。
他老人家,在儒庙之中,好歹也是九段棋手,虽不如十段的南周国师荀玉,可依旧是昔日大皇子的首席谋士,本事自然不用多说。
如今留下后手,肯定是有巨大天机,大秘密。
“妖女之案的真相,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跟你说,是因为对现在的你而言,知道了真相,只会徒增负担。”
齐行砚轻轻开口,一下就将陆鸣渊的回忆拉入两年前。
“此案一直疑窦重重,所有人皆以为是晋王府所为,其实从一开始,就错了,真正的凶手,其实不是你,也不是二皇子。”
“而是当今圣上。”
齐先生平淡的话语,却说出了让人极为震惊的真相。
陆鸣渊虽然诧异,但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因为通过卦象,他早已知晓了父皇的想法。
惊讶的同时,中间仔细思索,确实能想到一些关联。
魔国妖女想离开守卫重重的京都,本就是一件难于登天之事。
不管如何巧合,没有父皇在背后授意,无论是谁,都很难做到。
只是没有人敢把这个真相往当今大炎皇帝的身上去想。
齐行砚能察觉这一点,颇为不易。
神魂投影继续开口:“在殿下入主东宫之前,老夫曾多次进入深宫,探查圣上的状况,发生圣上的身体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同时老夫还发现首辅袁老经常一入御花园,就是几天几夜,所以我怀疑圣上的后手,估计不止皇宫大内高手。”
“六十年从未立储,今朝立储,这般用意,或许没有人敢质疑,但老夫却隐隐有猜测,直到看到立储圣旨的一刻,老夫如梦初醒,其实陆云卿只不过是圣上培养的一颗暗棋,此刻起,他就成了弃子。”
对此,陆鸣渊并不意外。
父皇不过是将皇子当作了气运的载体,用以培养三教鼎炉,满足自己的私欲。
“一开始老夫还不敢确定,直到你入主东宫,而老夫被派遣到天玄洲之时,我才意识到身上的真正目的。”
“于是,我选择将祖上玉簪交于你,打算试探一二,若是我活着回到京城,一切不过是猜测耳,可如果老夫身亡于天玄,那圣上之谋,呼之欲出。”
陆鸣渊这才知道,岳父将玉簪交给自己的真正目的,居然是试探父皇。
父皇支走齐行砚,就是不想让他参合东宫之事。
“在老夫担任前线镇守使的时候,从魔国女帝之口,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陆鸣渊目光微微闪烁,认真倾听。
齐行砚缓缓道:“当年,魔国战败,妖女被擒,看似国战大胜,可是,一切不过是大冥国主刻意为之,所战之兵,皆是弱卒,大冥主动放弃二洲,让妖女付出相应的代价。
大炎的局势筹备十年的北进计划,付之东流。
得知此事,圣上震怒不已。
所有努力,不过是大冥放弃的一颗弃子。
为了挽回大炎国运,于是圣上与妖女做了一个交易。”
闻言,陆鸣渊的眉头蹙起。
大冥国主为了除掉妖女,居然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也就是说,大炎获得的胜利,是虚假的胜利。
这个消息牵扯很大,如果岳父说的是真的,让天下人知晓此事,足以掀起一股席卷大炎的巨大风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