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 他急忙回答，喉咙干涩得不像话，声音也因为紧张和激动而不住地颤抖。

他的手紧紧握着手机，仿佛那是他和关诗瑶之间最后的联系，只要稍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她。

电话的这一头，陆彦泽紧攥着手机，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被那道熟悉的声音牢牢吸附，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略微僵硬的姿势，让后背的肌肉跟着隐隐作痛。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关诗瑶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关诗瑶的语调很平静，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可那轻飘飘的疏离感却比任何猛烈的责难都更加刺人。

这种平静，让陆彦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仿佛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远到无法挽回。

他曾经熟悉的那个关诗瑶，那个从小到大会对他撒娇、会和他分享一切的关诗瑶，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

“米亚跟我提起了，公司这些日子情况不太乐观。” 她的声音像是一阵轻柔的风拂过水面，看似没有一丝涟漪，偏偏让他听得心头一紧，“包括…… 叶思卿的事。”

听到 “叶思卿” 三个字，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尴尬，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慌乱。

关诗瑶并没有给陆彦泽任何解释的机会，甚至连思考的片刻都吝啬给予。

“陆彦泽，”她顿了顿，“我听米亚说，最近公司的情况不太理想。叶思卿……似乎有意向终止和陆氏的合作，这件事，你知道的，是吗？”

陆彦泽喉结动了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竟然发现自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隔了好几秒，他才艰难地说出两个字：“是。”

他承认得太过轻描淡写，甚至没有试图解释的意思，仿佛在关诗瑶面前，他已经失去了为自己辩解的勇气。

他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在关诗瑶看来，都可能只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