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义从就是我们消灭的。”马延淡淡的说了一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一个士卒又跑到了马延的身边,他跪下了,半天没有说话。
跟随着这军队多年的马延知道,这肯定是遇到了最危难的时刻,先登死士的士卒们不在乎生死,只有荣誉,能让士卒说不出话,就证明定是先登死士的荣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带路!”马延对士卒说着,士卒转过了身,带着马延走到了张辽的寨前。
是尸体!是那几个先行去寨内探消息的士卒的尸体!马延定睛一看,不对!不是尸体,还活着!他们一个个受到了重伤,被人用长枪像是晾衣服一般全部挂在了寨门之上!他们被高高的挑起,贯穿他们的长枪扎在了寨门上,血顺着他们的身体一点点的滴落,在这寨门之前,滴出了一条血河!没有哪个被悬挂的先登死士士卒在呻吟求饶,他们全都瞪着没有感情的目光,等待着自己鲜血的流完!
这是战书!这是挑衅!马延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他露出了袖箭,射向了被悬挂的死士,为他们终结了最后的痛苦。
“死士们!”马延高声喊着,还没有谁能这么侮辱我们!还没有谁有这样的胆子!
“随我冲锋!”马延率先带众冲进了营寨,一个个先登死士像是沉默不语却有早就盯上猎物的猎豹一般,紧跟在了马延的身后。
既然敌人亮剑,我们就当接招。
成兴带着所有叛氐们早就在寨内等待了,他们伏杀了那几个探路死士后就站了出来。成兴掂量过了,通过那几个死士的武艺看得出,这支先登死士是汧地叛氐们从未遇到过的强大敌人。偷偷摸摸对敌人是无意义的,因为敌人更擅长这一点,所以干脆就来个硬碰硬。
没有准备,没有停顿,甚至没有更多的言语。两支双方阵地的王牌之师在见到彼此的同时,战斗就打响了。死士们一言不发的掏出了手中的利刃,他们要展现,除了剑术,他们的近战亦是举世无双,并且比起远射,他们更愿意选择的是近战,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用利刃斩进敌人的身体更有快感的了!
如果说先登死士仰仗的是没有感情的杀戮和奋不顾身的精神,那么叛氐们所仰仗的就是高超的协作技巧和不屈的斗志了。叛氐们舞动着长枪彼此呼应,在历经陈到、张绣的指引下,他们已成了一支王者之师。陈家枪法是源于童渊的副将陈平,而北地枪王张绣又是童渊的二弟子,所以两人教授的枪法很自然的融会贯通了。叛氐们就是依靠着这一法宝,与死士们周旋着,他们长枪呼应,彼此照顾呼应,一枪枪刺穿了死士们的躯体。死士们近用刀斩,远用箭射,两军几乎就在交锋的瞬间,就在这可怕的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中成片的倒下了。四处都是死士们的低吼和叛氐们的咆哮。盾挡箭弩,枪刺刀砍,到处都是残肢,血变得不值钱了,肆意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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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向前!向前!成兴从没见过哪场战斗会让叛氐受到如此惨重的代价,叛氐们已经做好了只剩最后一人的决悟。
杀敌!杀敌!杀敌!马延从想过会有一场战斗会让先登死士们全军覆没,如果真的有,那就是这场!
在不停倒下的死士和叛氐的尸体之上,成兴和马延彼此踏着混合了敌人与同胞的血,最终走到了一起,四目相对,这瞬间,似乎周围的嘈杂全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