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缺的军队,已经全部出发了?”毕肖肖问道。
芈岐点头道:“对的,你在做什么?”
上前一看,发现毕肖肖正在画图纸,而且画的是怀表的图纸。
“你画这个做什么?”芈岐疑惑道。
毕肖肖道:“现在卮梵做其他事情去了,钟表事业都被彻底荒废了。我觉得天下总有一天会太平的,到时候东西方世界还是要做生意的,我未雨绸缪。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摘星阁已经重新开了,我想要成为摘星阁主,成为真正的钟表女王,成就我的事业。”
芈岐一愕,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毕肖肖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毕肖肖忽然道:“赢缺率领军队去攻打你们家了,你是希望他赢,还是希望芈王赢?”
芈岐摇头道:“我不知道。”
毕肖肖道:“我希望赢缺胜,只有他赢了,我们才有好日子,我的理想才会有价值。而且我非常感激她,当时她碾死我,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但就是那一丝怜悯,让我获得新生。而芈王,就是一个冷酷的机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怜悯。我希望你们芈氏输,输得越惨越好。”
芈岐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我太了解他了,所以我觉得赢缺这一次凶多吉少。”
毕肖肖道:“那我不管,我就希望他赢,我诅咒芈尤去死!”
然后,她的笔尖用力,仿佛要帮助赢缺作战一般,要用笔尖戳死芈王府的所有人。
……………………………………………………
镇海城距离东海行省,仅仅只有两千里左右,大概两天两夜的时间,也就到了。
夜幕降临!
近二百艘战船,星火点点,映衬着天上的反应。
今晚的海面,难得的寂静。
宁飘离站在最高处,迎着威风,释放出强大的精神力,监视着前面的一切。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赢缺站在甲板上,旁边就是黑暗棺材,里面是申公敖,依旧无声无息,没有苏醒。
申无灼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酒壶,不断往嘴里灌。
这里面其实不是酒,而是辣椒水。
他是高级统帅,行军途中不能喝酒,要保持时刻清醒。
但是又要过酒瘾,所以用辣椒水代替。
“大哥,我或许不该让你来的。”赢缺道。
因为,申公家族的三兄弟,就剩下申无灼了,如果他战死了,那申公家族的男丁就只剩下一个小男孩了。
申无灼道:“说什么话?你若死了,或者输了,我们申公家族也就彻底完了。”
这个人说话,就是口无遮拦啊。
接着,申无灼问道:“老三,你老实告诉我,你觉得这一战有多少把握?”
赢缺想了一会儿道:“五成吧。尽管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芈王的任何部署,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但我觉得是五成。”
申无灼望着前面无边无际的黑暗,九月初一,没有任何月光的。
接下来的战局,就如同眼前的黑暗一般。
什么都看不见。
彻底的未知!
大海战的时候,还只是浓雾,还有一些可见度。
而这一战,基本上就如同黑暗前夜,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是未知的。
…………………………
宁道一和宇文涟漪两个人在舱房里面闲聊,就如同随便的一对夫妻。
“你之前把阿离保护得太好了,其实那种人生不是她想要的,现在的她多么张扬,多么神气,所以老父亲还是比不过情郎。”宇文涟漪道:“只有情郎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宁道一笑道:“话虽如此,但哪一个父亲不是想要像我这样,只想把她保护好,不舍得让她经历风吹雨打。”
宇文涟漪道:“这个时候,至少有一小部分人,是不能被圈养的。而我就曾经被圈养坏了,失去了所有的神气,变得无比庸俗。”
宁道一笑道:“我也差不多吧。但有些时候,庸俗也是一种幸福。只不过世道变坏了,逼着人要清醒起来,那个时候庸俗和糊涂就变成了一种罪过。”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聊天,缓解内心的不安和焦灼。
对,是焦灼。
无比的焦灼。
因为,接下来这一战太重要了。
但是又太朦胧,太未知了。
他们的舰队,就如同驶向一个完全未知的地狱一般。
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而又无比危险的。
只能寄希望于舵手,能够看清前面的路。
而他们的舵手,就是赢缺。
这八万人,就只有一个舵手。
………………………………
八万人,都充满了不安和焦灼。
唯独一个人例外。
厉阳郡主,她如同往常一样,正在修炼武功。
仿佛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浑然忘我地练武。
她不想看的太远,她只管眼前。
只专注于武道。
未来要发生什么?随他去吧!
……………………………
天亮了!
接着,天又黑了!
在黑暗之中!
赢缺的八万军队距离东海行省越来越近,距离芈王的老巢越来越近。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有很多人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闻到了魔鬼的气息。
然后,天又亮了!
黎明到来!
紧接着……
前面天际线上,出现了一道一道璀璨的光影。
到了。
东海行省到了。
这璀璨的光影,就是庞大的城市。
芈王的大本营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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