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郑陀防守的镇远侯爵府,别说两千人了,就算两万人,就算五万人,就算八万人也攻打不下来。
镇远侯爵府城堡,天下最难攻陷的城堡之一。
沈浪用两千人攻打,怎么看都是自寻死路。
这个混蛋疯了。
这个混蛋用起来也真是好用,但……完全管不住。
“这个小混蛋,就不能让我消停几日吗?我都说过了,郑陀交给寡人来对付。”宁元宪怒道。
黎隼不由得瞥了一眼,然后道;“陛下,沈公子或许也是想要一劳永逸,彻底解决天西行省乱局,苏难大军覆灭之后,郑陀就成为唯一不安定因素了。”
宁元宪颤抖道:“太冒险,太冒险了。之前冒险是迫不得已,关键现在大局已定,为何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郑陀真的会杀了他的,相信我郑陀心狠手辣,一定会借机杀他的!”
黎隼道:“陛下您这是关心则乱,苏难那么厉害都杀不了沈公子,郑陀就算再厉害也比不上苏难吧。”
宁元宪气得浑身发抖。
明明大局已定了,结果竟然又横生枝节。
“用最快速度下旨给郑陀,册封他为镇远伯。”宁元宪道:“先稳住他,然后让沈浪这个小混蛋滚回来,这么好的局面不必冒险了。”
黎隼一颤。
镇远伯,这会给郑陀无数幻想的。
郑陀原本是平西伯,是新式贵族,没有像样的家族封地,也没有像样的私军。
而镇远伯,可是曾经苏难的封号,镇远侯。
郑陀会想,国君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想要让我取而代之,想要将原来苏氏家族的领地册封给我吗?
关键是郑陀对此无比渴望。
就算知道宁元宪藏有别的心思,他还是会上钩的,因为这是他内心最想要的结果。
黎隼低声道:“陛下,这旨意到镇远侯爵府最快也需要五天,到那个时候或许已经晚了。沈公子厉害,应该不会打无准备之战。”
宁元宪怒骂道:“这个混蛋,上一刻钟能够给寡人多大的惊喜,下一刻钟就能给寡人多大的惊吓。好好的局面,干嘛非要冒险?他就显得那么大能耐,非要用两千人去打镇远侯爵府?万一败了怎么办?死了……”
“赶紧传旨,传旨……”
宁元宪大笔一挥,把册封郑陀为镇远伯的旨意拟好了。
接着,他又给沈浪写了一道旨意,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滚回来!
“快,用最快速度送到镇远侯爵府去,五天之内送到,晚一个时辰,我要你们脑袋!”
黑水台武士叩首道:“是。”
黎隼用最快速度,把两份密旨都封好,盖上了蜡印,然后交给黑水台武士。
那名黑水台武士飞奔而出。
接下来,整个黑水台要动用所有的人力和武力,用最快的速度把旨意送到。
宁元宪大怒,把还没有吃完的糯米丸子给砸了,还狠狠踩了好几脚。
“沈浪这个混球回来之后,给我关起来,省的给我乱惹祸!”
“他这闯祸的本事哪里来的啊?这要说是农民的儿子,鬼信啊。”
“郑陀该死,该死,该死!”
黎隼上前,无声无息收拾碎碗!
心中叹息。
主子的性格,他算是最最清楚的了。
虽然他忠诚无比,但说句心里话,这位陛下是真的刻薄寡恩,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亲生儿女都不大关心的。
这位国君心中真正疼爱的也就只有卞妃,太子,三王子,宁寒公主等寥寥几人。
宁焱公主也是因为内心愧疚,所以才对她多了几分怜悯。
如今他对沈浪是真关心了。
否则以他的性格怎么会向郑陀服软?
他心中恨不得将郑陀碎尸万段,结果为了沈浪,硬生生咬住牙封郑陀为镇远伯,就是为了稳住郑陀,不让他对沈浪下狠手。
这人和人之间,还真是缘分。
喜欢就喜欢得不得了,讨厌也讨厌得不得了。
张翀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国君心中很感动,但是白云郡城大战结束后,国君对张翀的关心一下子就有点淡了。
尽管旨意中还是对张翀无比关切,但黎隼还是能够感觉到国君心思变化。
而黎隼也看得明白。
这位陛下真是关心则乱了。
沈公子这么奸猾无比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么会去打郑陀呢?
听上去是很荒谬。
沈浪两千人,攻打郑陀两万人,而且还有一座坚不可摧的镇远侯爵府。
但沈公子这样的恶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
注:家里出了一点事,是亲人情感间的冲击。我脑袋一下子就蒙了,无比难过,几乎断更,竭尽全力才写出这第二更,今天就这一万两千多了,对不住大家了,我还可以求月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