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连孟长峥都被景元帅赶出来这件事,马上在镇北军内传开了。
“衡阳前任掌院景阳川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孟将军,一个景元帅,那可是嫡亲的师兄妹!在诸将中,景元帅待孟将军也最是亲厚,这回连孟将军的面子都不给,元帅是真的生气了。”
“孟将军都劝不动景元帅,我看吴王的婚事九成九是办不起来,这不是好事吗!李禄他妈就是个叛将,凭什么一朝归顺往日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他的女儿还能做王妃,凭什么?”
“就是,那成康之乱那么多兄弟岂不是都白死了!”
“我听说咱们梁襄将军的亲人就是死在成康叛党手中的,那李禄就是该死!”
“可是圣旨都下来了,元帅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元帅是什么人?没有元帅当今天子能登上那个位置吗?就算元帅抗旨又怎么了?”
“就是!”
“都闲着没事干是吗!”陆寒渊厉声喝止众人的议论。
“散了散了……”聚在一起的士兵看了一眼是陆寒渊,心虚地立马离开。
一开始,所有人都瞧不上陆寒渊,认为他不过就是个皇昭司派来监视镇北军的宦官。后来陆寒渊用赫赫战功证明了自己,这些质疑声音才渐渐淡下去。
可说到底,陆寒渊还是皇昭司的人,皇昭司是天子耳目,要是这些话传到皇帝耳朵里,他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夜深人静,除了巡营的士兵,大部分的士兵都去歇息了,而中军帐内外依旧是灯火通明。
陆寒渊在帐外徘徊许久,终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景明月正在处理着木屑嵌入皮肉的伤口,一只精致小巧的木鸟悄然落在了她的脚边。
景明月讶然,顾不上缠到一半的纱布,连忙拾起那只木鸟。
木鸟的脚踝上捆着一个小纸卷,景明月打开纸卷,上面只写着简单的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