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无端无形,但足以杀人。贾方和完颜家的人将景明月的话散出去没几天,北戎上下俱是人心惶惶,已有大臣向北戎王耶律斛进言,请求北戎王交出耶律峥息事宁人。
“就算不是为了息事宁人,耶律峥连战连败,也理当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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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有本事谁去迎战景明月!”耶律斛气得将手头弹劾耶律峥的奏章,全部甩到那些请求交出耶律峥的大臣脸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管派谁,在景明月面前,都毫无胜算。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景明月,应该再耐心地等一等,等景明月的百年之后,再徐徐图之。
但现在一步错,步步错。
“兄长可有应对之策?”耶律斛撑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雍容华贵的北戎朝服下尽是疲惫。
二人之间沉默良久,久到只能听见蜡泪低垂的声音。
“大王把我交出去吧……”耶律峥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怎么可以!”耶律斛闻言立刻精神了起来,与耶律峥争辩,“兄长先是为了孤,在异国他乡滞留二十余年,又为了孤与曾经师友反目成仇。胜败兵家常事,更何况你我本是兄弟,孤怎么能把你交出去!那孤成什么人了!”
“大王,你听我说。”耶律峥扶住耶律斛颤抖的肩,“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耶律峥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耶律斛。
“如果……这次还输了,那请大王务必牢记,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一人身上,立刻和我划清界限。耶律峥就是阿史那王后救下的一个奴婢,从来都和耶律王族没有半分关系。”
“兄长……”耶律斛从耶律峥的话中听出了他已准备赴死的决然。
“我本飘蓬,赖阿史那王后,才有依处。大王既叫我这一声兄长,耶律峥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