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这个老东西若是不死，就只能一直被镇压和收割，不仅会害死徒儿，还会害死徒子徒孙一直被牵累。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前世不死，哪里来的后世安宁？

老朽以为活着才可以让他们得到庇护，让这华夏得到庇护，如今看来……终究是老朽自视甚高了。”

“万剑。”

“归一。”

“道生一。”

老者语气冷冽，一字一句，随即双手合十。

那一刻，虚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柄剑。

一柄虚剑。

虚，却凝聚成为了真。

这一柄剑，就这样的直接衍化无尽剑魄。

剑魄又开始极速蜕变，再次化虚。

如此便是剑虚九变。

随后又衍化剑劫九炼！

之后就是化作剑祖，衍化九道剑道道统。

最终化作剑道剑道之力，从天而降。

“噗——”

那一剑，将他从头顶的天灵盖穿透，并瞬间自上而下钉死杀穿。

那一幕的场景，和华太初的死法几乎完全神似。

但是这老者的死法更加的凌厉，更加的激烈。

一剑杀穿，万魂溃散。

别说是残魂了，就是再多的牵引，也都会在这样一刻彻底的中断，并彻底崩裂，分崩离析！

“轰——”

整个晶莹剔透的晶石，也在此时直接的一震，随即出现了海量的、密集如蛛网般的裂纹。

随着裂纹越来越多，随即，这无比巨大的水晶就在这一刻忽然崩裂。

“轰隆隆——”

整个鸿蒙研究基地如同要彻底炸裂一般。

“苏衍！你要放弃华夏亿万子民吗？！！！”

鬽尖叫道，但是也已经迟了。

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当那老者说出了这样一席话之后，他便已经死了。

那所谓的剑道呈现出来的所有因果，实际上都只是道韵的衍化。

可道韵衍化出来的时候，实际上这种斩断已经彻底完成。

随后，鬽的尖叫声也没有回应。

晶石炸开，却被一朵黑暗的莲花忽然张开无数的花瓣，包裹在了其中。

黑暗的莲花绽放之后，一名真正的上层出现了。

他名为‘魍’。

他出现之后，仅仅只是以神秘的黑暗火焰莲花锁住了晶石的爆炸，然后则是淡淡的看了鬽等存在一眼，道：“一群废物！”

说完，无尽的黑暗火焰之中，晶石全部的融化掉了，但又在下一刻重新的凝聚了出来。

更加的晶莹剔透，更加的纯粹和九窍玲珑。

也更加的神秘。

但是其中已经没有了那名为‘苏衍’的老头儿了。

不仅没有，连同其残魂的任何一缕气息，都没有了。

“接下来，收了倩女世界的同时，将造化本源累积出来，打造这九窍晶石，将其打造为一座石胎，形成九窍神胎，削其九窍之后，就可以有大用处了。

到时候就可以继续收割。”

那‘魊’说完之后，化作黑暗莲花，滴溜溜的旋转着，并在瞬间消失不见。

原本即将炸掉的鸿蒙研究基地，又再一次的恢复了稳定。

而鬽等一群人，则全部额头上冒出了涔涔的冷汗，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鸿蒙研究基地恢复了正常，但是其中无数的因果丝线也因为名为‘苏衍’的老头儿的彻底寂灭，而彻底崩裂。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连核心的存在都没了，收割自然无从进行。

但是九窍神胎的培养，非一朝一夕。

只能说，从今往后，很久很久，都要暂时妥协了。

“这是天意，还是这一把推猛了？抑或者是……被那边的天道反手推了一把？”

“该死之极！”

“一群混账东西真是无能啊！”

“对抗我们倒是手段频出，各种奇招不断。对方神话世界，都是一群乌龟，孙子，舔狗！”

“真是一群不堪重用的废物！全部都是废物！”

非常少有的，鬽忽然发火了，对着魈和魌等一群存在怒声呵斥。

魌也是准上层了，如今被如此喝骂，却也半句话说不得，只是脸色尤为难看。

而如魈等存在，也是心情沉重，脸色阴沉。

出师不利，本来是一手完美的推波助澜，结果反而反向被打了，而且还不确定到底是神话那边的算计，还是那一方天道的恶心手段。

但无论是谁，显然是不可能是苏离那群人的。

因为这就是一群蝼蚁，还没有资格在这样的杀局之中挣扎。

整个鸿蒙研究基地陷入了长久的死寂状态。

……

苏离站在了六道轮回上，心中一片宁静。

斩断了所有因果丝线，命运牵引，他的心中一片清澈，心如明镜。

这时候，他才可以说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是的，他达到了这样的层次，而且就处于这样的层次了。

真与虚，信手拈来，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道，不可抛弃也不用去质疑的道。

他身上的所有能力也都是真的而并不是虚的。

在有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认定对方的道是虚的，从而产生规避，可以直接游刃有余的使用了。

这样有因果吗？

也没有。

一是命格之外，不在三界之内不在五行之中的牵引。

一，则是非常见到的道理——卖油翁的道理。

【康肃问曰：”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翁曰：“无他，但手熟尔。”】

这就是熟能生巧。

抛开一切因果，这就是我苏离的道，我熟悉了就可以这么用了，肆无忌惮，无所顾虑。

和你们所有因果八竿子打不到一撇，就别想往我身上套了，没用了。

这不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而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法上路。

这样的方式，苏离直接就挣脱了出来。

出来了然后再重新的‘跳进去’，也就随意了。

反正怎么割都只有韭菜茬儿，也割不了什么，但是要培养就得付出代价，但是付出的代价……可能远远比不上收割。

就是说，想要把韭菜茬儿栽培成为新的韭菜，可能需要花费一万块。但是这韭菜全部收割，大概价值十块或者一百块。

原本几分几毛，就可以培养出来，价值成千上万上十万，就是血赚。

但如今，收割着收割着，就开始不值钱了。

这是韭菜的错吗？

显然未必——因为韭菜始终是那韭菜。

苏离始终还是那个苏离。

真要怪罪，就只能说收割得太狠了，伤了元气。

要弥补元气就要花上千万来弥补。

弥补了之后呢？

继续收割吗？

除非他们不弥补，弥补了之后，继续收割，苏离会放一手，给点儿甜头，让他们花费十万代价培养，收割几百万。

然后慢慢的又会成为花费几十万，收割几千块的血亏结局。

因为如今这一切苏离跳出来了又钻进去了，价值就可以自行的把控了。

所以，苏离这颗韭菜算是在这个浅蓝世界真正熬出头了。

但是这一点他并不会展现出来，依然充当着所谓的‘韭菜’。

这就是苏离这一次真虚之后的收获。

可以说凶险却也收获极大。

同时也是三年大命运术烧出来的破局之法，同时也把所有可能存在的未知风险、将来会存在的记忆复苏的凶险全部烧掉了。

记忆一旦复苏，就是扯上了前世等所有的因果，这样的话，等同于被前世夺舍，等同于丰功伟业彻底拱手让人。

那前世的父母妻儿老小呢？

管不管？

如果如同不朽浅蓝所说，他前世是个女人，还要给一个男人去当妻子？

那场景简直不敢想像！

这可能还真就不是没有——因为当初他还在女儿国那边怀孩子了，这简直是可怕之极的。

如果不是时光神女拯救了一下，那一幕实在是惨不堪言。

苏离沉思之间，轮回已经开启。

随后，苏离的目光不由看向了身边的沐雨素。

同样不沾染因果，但是——同样挂了一份特殊的因果。

希望魂毒的因果。

不是苏离狠毒，而是苏离非常清楚那推波助澜的一手来自于沐雨素，所以以希望魂毒保护沐雨素。

这东西在沐雨素的身上是希望。

但如果希望破裂，就是她被欺负的时候了，那么希望魂毒就会爆发。

而这推波助澜的一手既然来自于沐雨素，而且是被按挂上去的，那就唯独只有鸿蒙研究基地可以办到。

而再计算沐雨素先天零属性的开局，指向的是谁就毫无疑问了。

零本身是复杂的，加一就是十，就是十全十美。

但是去一就是零。

而天道，遁去的一等等因果，全部都在布局和算计之中。

所以零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