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桐见状也要起身,但想到孙太后也在这里,便只是动了动身子,安安稳稳地坐了回去。

若是她不守在母亲的身边,只怕孙太后又要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但有朱友桐这个“性情耿直”的晚辈在,孙太后心中就算是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全部吞到肚子里去。

果不其然,孙太后见朱祁镇对胡善祥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如此恭敬,还要亲自去探望朱予焕,面上再也忍不住厌恨,最终却只是一言不发,别过了头。

朱友桐撇撇嘴,心里不断地嘀咕。

孙太后对嘉嘉一个公主尚且有利用之心,以朱祁镇那样骄傲自大的个性,看到孙太后这样的行为,怎么会不联想自己?能让孙太后遂愿才怪!

朱予焕一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更不用说她本来就不头疼,不过是猜到朱祁镇反应过来之后会来询问自己,所以随便找个借口钓朱祁镇过来罢了。

毕竟总不能当着两位太后的面谈论政事,尤其是当着孙太后的面。

韩桂兰帮朱予焕戴好抹额,道:“殿下近些时候确实劳累了些,还是要注意保养身体,不如让徐娘子的几个学生帮着一起看看?”

朱予焕笑道:“放心吧,我可比你们还要爱惜我自己的身体,不过就是偶然有些头痛罢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看向屋外,果不其然,屋外沉默良久的宫人这才通报道:“殿下,皇爷到了。”

二人对视一眼,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刚才殿外异常安静不说,还有宫人在窗边用影子打手势,朱予焕便猜到是朱祁镇过来了,因此示意韩桂兰转而聊起朱予焕的“病情”。

朱祁镇听说朱予焕病了,自然是不会特意让朱予焕起身行礼,只是道:“大姐姐莫非是昨日饮酒过后受风着凉了?”

朱予焕让朱祁镇坐在上首,看着宫人们来来往往忙活着给朱祁镇奉茶,这才道:“我哪里有那么脆弱?就是偶尔头痛,大概是这些时日不怎么出去走动的缘故。”她说到这里微微一笑,道:“正好今年秋日我打算去昌平皇庄那里休闲几日,陛下若是不介意,到时候我带着桐桐、嘉嘉和钰哥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