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义一路上“是是是,说的是。”各种赔礼道歉,阳奉阴违,嘴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将一副市井小人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张之维感叹一声:“哎,有钱就是爷啊。”
二人敲门进来,端木瑛依然是一副跳脱的性子,一见张之维便嚷道:“张之维,你可太不够意思了。把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撂下三四天,你就稳稳地坐在这儿?”
张之维被呛了一口气,随后调笑道:“我没记差的话,姑娘也过了不惑之年了吧。半老徐娘的,还怕我这龙虎山弟子对你有所不轨啊?”
端木瑛顿时涨红了脸,断断续续道:“你你你,你一个出家人,这这这,这说的什么话?半老徐娘怎么了?老娘风韵犹存行不行?把我晾一边就算了,还要说我老。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打不过你,我非和你拼了不可。”
张之维刚想回嘴,便被张怀义打断:“二位,二位,咱不是来吵架的吧,说正事儿,说正事儿。都怪我,都怪我好不好。”张怀义说完擦了下脑门上的汗。
端木瑛听后倒是不再纠缠,大大咧咧地来到张之维身旁,一屁股便坐到张之维榻上,接着说道:“张之维,你说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张之维和张怀义都是愣了一下,谁都没想到端木瑛能问出这么个问题出来。见二人不说话,端木瑛继续道:“我自从习得这双全手之后,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给了我这么个能力,定然是让我帮助世人走出疾苦的。但在龙虎山待了一段时间后又发现不是这么回事。我记得老天师和我说过,道本无情,为人所得,术法已天成,善恶使得。两位,你们理解吗?”
张之维并未说话,张怀义则是沉声道:“我想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告诉你,道不因善恶而区别待人,他一视同仁。但人心却是有着亲疏远近之别。而术法则是大道的具象,所以因使用他的人不同,便有了善恶之分。”
端木瑛眨了眨眼,随后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当大夫的就是如此,在我们眼中没有善恶之分,只要病人。但大多时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看,我见过许多生离死别,好多穷苦人家,积善之家最终难得善终。而那些所谓的恶人也好,坏人也罢,往往都能善终。你说,这也是天道轮回吗?我就在想,既然如此,让我这身手段有何用?帮恶人续命,为好人送终吗?你们说,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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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义闻言说不出话来,随即看向张之维,张之维盯着端木瑛半晌,这才开口道:“何为善恶?大道本质是无善无恶,阴阳唯一,唯有人道分善恶。世人皆知善之为善斯恶矣,善恶乃出自本心。遵从本心谓之善,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便是恶了。我们所谓的善是利人,我们所谓的恶是利己。所以善恶之分,不在与个人。所以不要用你的那套善恶标准来标定他人。”
张之维顿了顿,又看了一眼端木瑛:“那么再说回刚刚的问题。你认为人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