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周一愣,随即尴尬地笑道:“仙长喝醉了吧?怎得叫错了人?将我父的名讳喊了出来?”
张之维将碗放下,淡淡道:“错不了,我从见你第一眼便看出来了。昔日姬昌来我这里,便是来探我底的吧?没让他探到,想必太公望也受了责备。原本还想再陪你演一会儿的,但可惜你太着急了。这么演下去却是无趣,既然无趣,便挑明了吧。”
姜周,不,应该叫姜子牙将碗放下,接着袖袍在脸前一挥,顿时从一名中年人变为了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接着姜子牙低沉道:“我哪里漏了破绽,让你一眼看出的?这么说来,你之前与我所说的也全都是诓骗我的了?”
张之维笑道:“半真半假。我当年魂归之时,虽然修为尚浅,但也能够感知到一二。你却一上来就提及当年之事,还说什么是我师父护住了你的神魂,才让你免受神雷之威。哼,我师父的修为如何,我心里自然清楚。以我当年的性命和修为,如果想要散魂,必须要有雷部天尊亲自降下天雷才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小的神将前来探查了?而且,我师父仅仅只是护住我就已经丢了半条命,怎么可能还有闲暇去理会别人呢?更何况,我如今已然得道,这天地间的大道规则、变化运转,就算有人蒙蔽了天机,也难逃我的感知。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还有,我不过是个刚刚登上天界的人,而你我从来没有见过面,你一上来就对我如此推心置腹,难道我不应该有所防备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显得太过拙劣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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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牙闻言,脸都绿了,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徐徐道:“看穿了又如何?我敢来,便不怕与你翻脸。我乃周朝太公望,尔虞我诈之事比你要经历许多,你怎知我会没有后手?”
张之维嘲讽似的笑了笑:“那毕月星君也是你用来算计我的吧?之事他自己不知罢了。此地也是你专程为我设计的吧?”
姜子牙一愣,随即笑道:“你便是看穿了又如何?晚了,如今大阵已成,你的修为还能动用多少?”
张之维摇摇头,无语道:“夏虫不可语冰,你能算计毕月,便是打定我也逃不了。此地我一进来便已经感觉到了,此地虽是福地,但太过完美。我只随意引动,便可与我气局产生共鸣。况且我初登天界便能轻易寻得如此宝地,如果不是设计好的,哪里能有这么巧合之事。而且你等只将毕月引来,之后又无其余灵官星君觊觎此地,你说这背后没有苟且,你自己信吗?”
姜子牙脸色铁青,却是不答,张之维继续道:“当年阐教截教之争,虽说阐教得胜,但却从此凡人成了天的奴仆,人间也再无人皇。截教虽败,却给了世间生灵抗争的希望。你说这冥冥之中,是不是造化弄人?”
姜子牙冷声道:“张之维,任你巧舌如簧,你可知这天理昭昭,大道无垠,其中缘由,岂是你一个小辈能妄加评论的?如今你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何时宰割,便是我等说了算的。”
“好一个天理昭昭,大道无垠。但你可知吗,天理昭昭,人道煌煌,大道无垠,但却有根。无根便是浮萍,有根不认,更是天理难容。太公望,你腐朽的太久了。这漫天仙神也都腐朽的太久了。当年我人道孱弱,不得不隐忍,但如今攻守易行了,我倒要看看,这地上滚的,是谁的头颅?”
姜子牙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还敢嘴硬,真当我等不敢杀你?”
张之维扶额,笑道:“你等便也就到这儿了。你在此处暗中摆了绝地逆转大阵,不就是为了乱我气局,坏我修为吗?可是你想过否?我便是道,道已是我,我既已成道,何须再借外物吾道?道在其中,身在其外。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不说了,你准备何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