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的声响渐远,沈丛文眼中的光也渐渐淡去,取而代之是浓烈的愁绪,说的明明是一件好事,话气却满是失落之意。有些浑浊的视线留在那队伍的末端,久久无法移开
“儿孙自有儿孙福,无论我们算计多少,他们的路终究只能他们自己走”
朱自常抄着手坐回了位置,到底虚长几岁,他看的要开得多
如今天气凉寒,茶盏里的茶也冷得快,朱自常端着茶盏颇有些不舍这上好的雪芽,看了许久还是倾手倒了干净
“再好的茶,凉了也是喝不得的”
“是啊,尤其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更是喝不得了”
初冬的雨细碎,合着风便显格外的冷。自巴中回来后,翊阳忙的脚不沾地,大多时候都宿在了皇宫内,今日总算得空能回府一趟,只是没想她带着外面的冷气都还未散,屋内的人便又给她浇了一身凉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视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
矮几前跪坐的人未抬头,看似专注于手中书,实则却意有所指。闻言翊阳眉头皱了皱,开口打断了他继续念下去的心思
“想说便说,你何时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以兵法拨弄朝堂;翊阳,接下来的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她知道了无很聪明,他的眼睛永远都带着看透一切的淡然。但被这么直白的说中心事,还是让翊阳心底发虚,摘佩刀的手也顿在腰间,甚至不敢抬头和投来的视线相对
翊阳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也搞不清为什么,她很怕这样的了无,就像她初次册封大典上,这人似看透了她的前世今生,满眼都是怜悯,可他们明明不相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