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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们是哪样的交情?”
卿凤舞闻言,轻飘飘地笑了笑。
她六岁那年,生母人在异乡抱病离世,赵氏在府中的地位扶摇直上,而卿九思处处与她作对,从南下来的荔枝到初秋的桂花糕,一支钗、一个镯……只要父亲带给卿凤舞的的,她卿九思全要。
这桩亲事乃是当今圣上所钦定,难不成她还能抢得去?
“青禾说,二小姐她已有了大公子的血脉,不曾想今日出嫁的是大小姐您…她…她……”
“这?!”绿芜惊得不轻。
“………”景迟也不敢声色。
卿凤舞将如火的嫁衣缓缓地褪下,就像丢掉一张无用的皮,接着把彩冠慢慢地搁到漆盘里。
“绿芜,将这身衣裳收拾下,便送了去西厢房罢。”她指了指地上一滩红,它像一朵开得颓败的花。
“小姐……”绿芜迟疑着,不敢着手:“您…您不嫁了?”
“这穿过的衣裳我且不要,何况她用过的男人。”卿凤舞嗤之以鼻,抬起手将屏风上的罩衫取来穿好:“绿芜,景迟,我们走罢。”
“可…圣意难为…小姐您…”
绿芜欲言又止,不敢多嘴,她晓得自家小姐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谁捅的窟窿,天塌了,就由谁来顶着。”
卿凤舞扶了扶山丘般的高髻,那支玲珑的金步摇也脆脆地响着。
“小姐,去哪?”景迟问。
“…………”绿芜摇了摇头,挤眉弄眼的,让景迟莫多问。
“自然是去给西厢院的那位送贺礼了。”卿凤舞说罢,已走到院里了,借着秋日里绚丽的日光,观望着假山池中的游鱼,撒下一把鱼饵,轻松惬意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