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风!”
她一把揪住他衣襟,恨不能小鸡啄米似地把这厮拎起来,许是他烂醉如泥的缘故,浑身使不得半点的气力,只似块沉甸甸的石头,她的劲头全数算在他衣裳上了…
“嘶——嘶——”
布帛的撕裂声出奇地脆,像刀似地划拉过宁静的清晨。
“你脱我衣服作甚?”
他醒过神,坐起来看着她。
“……………”
卿凤舞一时怔住,难不成说寻宝?
“哐啷!”
花漆朱门被“刷”地推开,卿九思跋扈的脸庞在晨曦里若隐若现,她身后跟着青梧,单薄的身形被光辉拉得老长,看起来竟有些狰狞。
彼时,卿凤舞三千青丝如瀑,簪钗凌乱,红妆明艳,双手正扒在齐长风的衣襟处,而他伟岸的胸膛如山脊般坦露着,俊魅的唇齿边挂着殷红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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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绿芜和景迟跌跌撞撞地奔至门口,这刚要抬脚跑进来,但见屋里的春光,不由得石雕似地僵住了。
“小姐?”卿九思轻蔑地扫视着绿芜,转而向着卿凤舞眉飞色舞地嗤笑道:“过了门,拜了堂,哪里有不改称呼的道理?要知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你成天[小姐]地叫唤,这若是外人听了去,还以为齐家二少夫人仍是完璧呢!”
“……………………”绿芜气不打一处来,碍于身份体统又不好发作,圆呼呼的脸蛋儿霎时有青有红,吹鼻子瞪眼睛,好不愤懑。
“这耳朵都长到屋门口了,哪里还用得着防着墙?”卿凤舞细细地为齐长风掩好衫,目光恍如刀光,又似箭影,冷冷地睥睨着卿九思:“若要我来说,妹妹你脑袋上挂着的莫不是木耳吧?从前在卿家,如今在王府,长得哪儿都是。”
“你——”卿九思面作忿色,气得七窍要冒烟似地,难看极了,不出一会儿,她猛地闪回身,忿忿地赏了青梧个厚重的耳刮子:“下作的贱人!你方才同我说得什么来着?!”
“我真的有看到接连好几日…”青梧轻掩着灼热的脸颊,连眼都不敢抬:“二公子和二夫人分床而睡……”
呵,原来如此,卿凤舞心里缓慢地腾升起没由来的憎恶。
“你还胆敢狡辩!”卿九思抬起脚,狠狠地朝着青梧踹下去,如同对待摇尾乞怜你犬狗似的。忽而,她尖锐的目光驻留在屋里的吊床之上,眼睛带着狐狸般狡黠的光…
“这是什么?”她阴柔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住卿凤舞:“难道……”
“新婚燕尔,试问谁不欢喜闺房情绪呢?”不承想,卿凤舞柔弱无骨地依偎到那个结实的胸膛里,葱白般纤细的手指在齐长风唇畔打着转:“怎么,难道说妹妹竟不曾使过些稀奇的玩法吗?”
“下作!”卿九思见状,拂袖而去,偌大的屋子里回响着她脖颈上清脆的珠玉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