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衙头吼道。
林堃远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把手臂往回缩了缩,谁知道却被柳若蘅死死地抱住,动弹不得。任由人支配的感受让林堃远有些生气,依旧冷着一副脸,没露出好好脸色来。
“我就说他呆头呆脑,看到各位军爷都说不出话来。”柳若蘅见林堃远没有帮她说话,赶忙补道。
衙头将信将疑,眼前的女子虽然头发有些蓬乱,但面目是生得极美,但过大过长、拖在地上的衣服实在是不合身……
衙头在房门口徘徊踱了几步,转头指着柳若蘅,大声道:“别以为你换了衣服我就认不出你来了!你就是那个官伎!”
“走,跟我们走!”衙头命令道,手下两个衙役听令便要去扯她。
“哎呀,怎么会呢。你看我夫君还在这里呢。”柳若蘅的指甲狠狠地嵌进了林堃远的肉里,两只脚卡在门槛处,死也不肯跨出门去,“郎君你倒是说句话呀。”
林堃远的肉生生地疼了一会儿,扭头看着柳若蘅,嘴巴却僵在那里,一下子竟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难不成真是个书呆子?衙头示意手下停手,然后狐疑地看着他们,怒问林堃远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是她郎君?”
“嗯。”林堃远勉强从嘴里哼唧一声出来。
“军爷,你可千万别抓错人啊。”柳若蘅听着林堃远含含糊糊的一声,索性往林堃远身后一躲道,“我跟你走一趟倒是没事,但是抓回去的不是你们主子喜欢的官伎,你可不好交代啊!”
衙头被她一说,也犹豫了。
“你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你原来的衣服呢?”
“我下午一个人在街上,被人抢了包袱,又滚了一身泥,方才军爷敲门敲得这么急,我……我就只有先将就穿我夫君的呀……”柳若蘅假装不好意思道。
“是吗?”衙头朝林堃远问道。
“嗯。”堃远看到这批衙头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做些实事就罢了,还要做藩镇危害百姓的帮凶,更是没有好脸色对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娘子安的什么心,但说她是节度使府里逃跑的官伎,那却肯定不是,尽管心里不愿意,也只好配合地又哼唧了一声。
柳若蘅放下些心来,手指也从林堃远臂弯里松了出来,对衙头道:“本来想去官府报案,夫君说算了,一点小事就不去叨扰军爷了。但里头有我最喜欢的臂钏,是夫君送我的定情之物,我真是舍不得……不过老天开眼,这会儿军爷们正好来了,那我索性跟军爷门直接报个案吧,劳烦军爷们替我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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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去去去!”衙头立马摆手,这事儿还没完,怎么能再给自己添麻烦呢。衙头朝手下看看,目光询问着如何是好。
“那你们为什么不点灯?”另一个衙役跳将出来,大声喝问。
这也是柳若蘅想问的,她一下子找不出理由来,却听得林堃远冷冷道:“你和你娘子晚上睡觉还点着灯呢?”
“你……”衙头尴尬的脸上又黑了一层,嘴硬道,“时辰还早,就你们睡了!”他指着对面柳若蘅的房间道,“对面的住客还没回来呢!”
林堃远见对面门被他们无理踹开,脸上更不好看,问道:“我们夫妇早睡晚睡还要你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