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晚风吹进轿帘,凝着一阵清新的柚子花香,若蘅扶了扶堃远,双手环抱住他,让他往自己身上靠着,以免颠簸太甚而摔出去——“哐当!”
这哪里是一个小坑!若蘅内心惊呼,她与堃远都摔出了座位。
堃远吃力地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若蘅与自己都跌坐在轿厢地上,若蘅双手还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环抱着自己,一张带水的脸上透着惊慌、不知所措、疼痛与尴尬。
时间静止了,空间也凝固了,两人四目对视,秋波泛滥,似要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蘅儿,没事吧?”步筵见轿厢震得厉害,回马来问。
“啊……没事。”
“堃远怎么样?”
若蘅看着面色如灰,但好歹醒了的堃远道:“啊,也……没事。”
“没事?我这叫没事?”堃远拧着眉眼,低声不满地问道。
“刚刚路过一个坑……没有扶住你。”若蘅结结巴巴解释道。
即便天色微暗,堃远也看到了若蘅脸上飞上的红霞,他心下欢喜,摸了摸后脑勺,眉头一紧,嗷了起来:“我这头好像刚刚磕到了。”
“啊?”若蘅紧张地把他的后脑勺掰过来检查,“这里么?还是这里?很疼吗?眼前可看得清?”她拿着帕子在堃远的眼前挥了挥手。
“疼……”堃远继续装道。
若蘅被他吓到,手忙脚乱地从打翻的药箱里寻找药膏。
堃远见状,反而有些感动,问道:“你紧张我?”
若蘅才翻到一瓶红花膏,听着话头,手里却慢慢停了下来,抬头道:“你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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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还重吗?”堃远笑问。
“你……”堃远原来装了这么久,若蘅更气了,原来只是看在他救自己的份上对他颇为照顾,他倒好,装成风流客白白从我身上揩油,于是后脑勺转过去对着林堃远。
堃远看着她圆圆的后脑勺极为可爱,不禁撒娇道:“夫人莫恼,这轿厢的板咚咚地撞得我头生疼。但是我知道夫人体贴啊,让我靠着香软肉实的胳膊腿儿,舒服多了。”
林堃远虽然有气无力,撑着张煞白的脸,但思维倒是活络,脸皮也非常厚。
“我们尚未完婚,请郎君自重,我也还不是你夫人。”
林堃远哈哈一笑道:“还……不是。那就是最终还会是的。”
若蘅一把推开他,“你可真是个登徒子!”
“咚”地一声,这好像真的是让堃远的脑袋磕在了轿厢的坐凳上。不管怎样,林堃远也是个刚排了毒发了汗的虚弱病人啊。这下眼前倒真的冒出许多星星来。
“这次可真疼啊。”林堃远晕了一会儿,哭腔道。
若蘅正想伸出手安抚,反倒生出些顾虑来,终究没有把手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