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蘅脑袋一歪,微微皱眉道:“舍监你哄我呢,这块不就是平平无奇的石头嘛,我们大瀛一摸就是一把。”
“你摸摸看。”舍监把玉石递给若蘅。
触手生凉,凉而不冰,皮质绵润,奶白细腻……确实是上好的玉石:“质地是不错,可这是新罗的海白玉吧?成色比一般的玉石稍微好了一些而已。”若蘅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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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舍监急道,“小娘子还是年轻……这块玉我随身带在身边,对我身体常有益处啊!”
若蘅一听,提起了神,遂故意撒娇道:“玉养身体,谁人不知啊,舍监还是欺我年轻没有见过世面。”
“哎呀,小娘子可误会了我。”舍监叹道,“自从被调到了清海,我便常年居住在这海边,久而久之,竟得了风邪痹症,苦痛不堪。二十年来,汤药不离口,实在难受。直到有人给我了我这块石头……”
“哦?它有何奇处?”
“每逢风邪发作,我便拿此石头在炭火上烤上一烤,再敷在风痛之处,便好了!”舍监道。
若蘅低头看着这块石头,将信将疑道:“真的有此奇效?!”
“那当然啊!”
“既有如此奇效,舍监得此玉不易吧?”
“那是自然。”舍监又骄傲起来。
“舍监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看看呗。”若蘅笑道。
“到了到了。”马车停下,舍监并未搭理若蘅的话,只是下车顺手要去扶若蘅。
清海的仓廪灯火通明,极为热闹,各国商贾在此交易活络,码头上还剩一些货物正一批批地被放进仓储,食店脚店亮堂得也如白昼一般。
若蘅被崔舍监与都督属官请进堂内就座,案几上摆放着舍监刚刚从袖中掏出来过的书简,墨也细细地研好。
繁缕只让我给挑些好的衣料,这都督、舍监却给我安排这么多活,还真的是在新罗的地盘上呢。若蘅想到,这个崔舍监方才摆谱,这会儿又软硬兼施,但那块海玉到底什么来头,这老滑头也不说,也不知真假,就想忽悠我干这么多事情,这可没门。
于是假意笑道:“舍监不用客气,我就不坐了,咱们还是直接把使尊吩咐的事情办了,我们的绸缎在哪里呢?”
“哦哈哈。”舍监尴尬地一笑,只得将若蘅引到后仓,“这边请。”
“茵珞纱、银霞缎都是今年最时新的样式。”若蘅指着两款绸缎料道,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新罗武士便依着她的话,去仓库里搬走了二十箱。
“这个压金彩秀最为贵重,工艺繁复,在大瀛,是特供的宫里的。”若蘅又指着一批粉蓝花鸟缠枝绣道。
又是十箱被新罗武士搬走。若蘅瞥了一眼舍监与属官,两人的头上急出了大汗,想要阻止却又不敢。
“他们听得懂我说话?”若蘅装问。
“哎呀,小娘子,你切莫指了切莫指了。你刚刚说的这三样都被他们搬空了呀。”
若蘅低声问道:“你们不是摄政王的人吗?演得真像。”
“啊?”崔舍监没想到自己被看穿,道,“大瀛的小娘子果然聪慧,请您大人大量,饶过我吧,王上的军队输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呀。”
若蘅才不会上他们的当,这些新罗官僚非要拉着他们斗争,她才不做这挡剑牌呢,她推辞道:“我是怕舍监笑我,才没写。”
“什么意思?”舍监疑惑道。
“我不会写字。”若蘅装得羞赧道。
“啊~如此!无妨无妨,那小娘子来说,我叫人写便是。”舍监道。
新罗武士见大瀛小娘子点了一些便不点了,舍监和都督属官又磨磨唧唧,以为是他与大瀛娘子说了些什么,对着他们一顿大吼。两人赶忙赔礼道歉,腰背都要弯到地下。
“小娘子,这东西也别写了,您只管点就是了。”崔舍监跪下来求道,“这是都督献给摄政王宠妃的礼物,只要最好的,若有不满意,我可是要被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