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堃远眼眸子闪烁:“阿兄不必试探,我待蘅儿是真,朝廷这份考量也是真。”
柳步筵吁出一口气:“你们相识不过几个月,但却花了比这更长的时间来惦念。”
“当年她去奔帆庄选马,穿了一身红袄子摔在雪地里的时候,或许已经种下种子了。”林堃远嘴角扬了一道落寞的弯勾,“阿兄可不要说,你只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才来求亲。”
呵。这都被你看穿了。柳步筵哑笑。
“对了,我有一事想问阿兄。”
“你说。”
“令堂当年可会箫笛?”
柳步筵错愕他为何问了这个话题,却也照实与他道:“阿娘的五弦琵琶是绝唱,箫笛我倒从未听过。”
林堃远垂下眼睑:“是我想多了,令堂大人多年前就已……”
“二郎为何想起这来?”
“去年岁末,我收到一则消息,说是蓬莱洲数年未闻的一曲萧音在宫城里传了出来,这首曲子,只有师父这一代的蓬莱弟子才会。”
“阿娘已经离世十七八个年头了。”说起来,柳步筵更加怅然,“我没有照顾好蘅儿,未来在地底都无颜见阿娘。”
林堃远也不知如何劝慰他,毕竟失母之痛他也经历过一回,那是旁人用言语、动作都无法抚平的伤心,尽管过去许多年,偶然心底浮起的落寞只能自己来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