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而为、当场倒戈是天舞门的光荣传统。雷士澄气得鼻孔冒烟,指着和帝道:“陛下已经自尽谢天下,他冒充陛下,勾结武林逆党,罪不可恕!金吾卫听令,谁能射杀此贼,立封将军!”
三千金吾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些守着宫廷的金吾卫早不是大瀛开国时候那些威震天下的铁甲战士。如今的这些士兵或是大瀛皇亲贵胄家的子弟,又或是高官子弟,多是为了混比他人更优厚的待遇,骑着高头大马在长洛街道上比他人更加威风,而实际有胆量又有能力的,寥寥无几。
“眼前的陛下一身正气,和朝堂上那个懦弱昏聩的皇帝不是一个人。倘若他是真的元淳晖,那恐怕家里头那些事儿,会被他揪着不放,不如趁乱了结他。”吏部尚书罗度的儿子、金吾卫校尉罗鸿朝和帝放了一支明箭。
金吾卫中,像罗鸿这么想的不是一个人。
这世道已经是个大染缸,我掉在里头,已经染上最脏的色彩,怎么洗也洗不掉,那就把所有的清明全部吞没吧。谁想换个干净池子,谁才是那个敌人。
顿时,三千金吾卫与八百左羽林亲卫厮杀起来。明承宫里,乱箭齐飞、杀声震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见此情景,雷士澄得意地仰天大笑。尽管左羽林把和帝围成铜墙铁壁,罗鸿的那支箭并没有伤到他,但大瀛帝王家的尊严被扫荡得一干二净。
“陛下,你以为,只要靠这几个武夫,就能统御天下,你太天真了!”
“你看好了,什么是武夫。”林堃远拔出扶桑剑,一道卢灰的剑气冲天而上,横扫宫城,瞬时,剑光笼罩大地,扶桑剑似乎变幻出了无数利刃,每个人都感受到剑气的凌厉,而只有金吾卫的麾帽被剑气所伤,滚落四方。
众人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再无平日威仪。
“诸位,放下武器,否则下一剑,就是诸位的头颅。”林堃远的语气和他的扶桑剑一样,透着冰冷铁寒。
众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只有一张年轻的脸庞上露出惊讶又崇拜的笑容,他挡下了扶桑的剑气,扶正自己的兜鍪,向和帝跪拜:“天佑陛下,天佑大瀛,臣愿追随陛下、护佑大瀛。”
说话人是前阵子打败了渤海国的金吾卫果毅都尉宋向尧。
“臣愿追随陛下、护佑大瀛。”陆陆续续,有些将士放下了自己的刀剑戈矛,而还有一些仍在观望。
“所有金吾卫,尔等本应为大瀛才俊国之栋梁,而今却被权宦要挟,做出以下犯上之举。陛下仁慈,只要尔等真心悔过,便不再追究。”东方顷寒见状补充道。
九成的士兵再无坚持之意,而剩下的那一成全被左羽林擒住。
“赳赳武夫,公侯干城!”瑞喜绑了雷士澄和鱼恭振,忿忿道,“这么看不起武夫……我们家郎君和林二郎都是头脑绝顶、文武双全的天之骄子,还瞧不起人呢。”
“你竟然没死。”
“谁让我脸皮厚呢。”瑞喜提着和帝的假面皮晃给雷士澄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