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满腹惆怅,沉思不语,忽听敖悦轻声提醒道:“少爷,还没吃早饭呢?”
“不饿。”他摆了摆手,头也不抬道:“你呢?也没吃吧?”
“我也不饿。”敖悦一看龙中堂不去吃饭,也不好走开,顺势靠近桌面,看着满桌面地图,思思量量道:“这么多图画,若收敛不好,弄混了咋办?”
龙中堂微微一怔,忽然灵光一闪,急忙吩咐敖悦取过一块三尺见方的白绢、画笔和颜料,凝神静气,不大一会儿便临摹出一张缩小版的地图。
敖悦在一旁伺候着笔墨,看得惊喜交加,难以置信道:“少爷,从未见您写字画画,没想到居然画的这般好。”
龙中堂微微一笑,旋即轻念咒语,一张大荒王朝时期的军事地图便倏然闪现在桌面上。
敖悦虽然更加惊讶,可眼见龙中堂无暇攀谈,也不敢再做打扰,静静地看着龙中堂把两张地图并在一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审视起来。
龙中堂先在大荒王朝时期的地图上找到九黎城所在的大致方位,又从九黎城开始,顺着一路西来的前进路线,越泰山,过泗水,很快便到了黄河,顿时恍然大悟——既然《史记》把黄河称之为“浊河”,那秦汉之前的人们也许便把黄河称之为“浊水”。
有了这个发现,他忽然若有所悟——尽管在这方粗制滥造的新地图上看不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可粗略推算,眼下所处的位置应该处于大荒王朝时期的牧野郡以南和陈留郡以北之间的荒野中。
若此地果真处在牧野附近,甚至,即便相差个三五百里,可距离北方的涿鹿郡至少还有两三千里,也就说明眼下并未到黄帝和蚩尤的决战之时。
眼下,黄帝陛下正带领着有熊族一直南下。尽管不知他老人家为何一直南下,也不知他老人家什么时候会转而北上,至少对这场追击战来说,九黎族必定有惊无险,大获全胜。
一念至此,龙中堂原本忐忑不安的那颗心瞬间镇定许多——既然接下来的战斗有惊无险,甚至稳超胜券,那么,对于一切军事相关事宜,只要不出现大的纰漏,不仅不必过多干预,或许还能从旁学习大王和众位将军的行军布阵之术,更可以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抓紧训练刺探营和弓箭营,但等涿鹿之战到来前当做奇兵,说不定会事半功倍,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打定主意,他缓缓起身,才觉得有些饥肠辘辘,正欲吩咐敖悦准备饭菜,忽听一阵脚步声来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