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命大,一天一夜之后,竟然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所有人都死了,三万两白银被劫了,山谷里到处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但他们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覃东平平静地说,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什邡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一路蹿到头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连益州节度使都三次围剿失败,她凭什么给什仲怀报仇?
失望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几乎将她淹没,她黯然地看向角落里的黑暗处,仿佛那就是她前面的路,没有方向、也没有希望。
庙外的雨越下越大,突然,庙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什邡猛地看向覃东平,他缓缓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雁翎刀,和两个镖师一起走到门边,戒备地问:“什么人?”
门外的人愣了下,说:“兄弟,我们是过路的商队,外面雨实在太大了,想要进来躲躲雨。”
坐在庙门对面的什邡突然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紧闭的庙门——是陈洛商。
他果然没有离开泸定县,而是 一直在城门外守着,等着她和林昇瓮中捉鳖。可惜,可惜他没想到她会去找方正求援,更没想到方正会出手相助。
眨眼间,心思百转千回,再回神儿,对上覃东平的目光。
什邡瞬间读懂他的意思,对方人数不少,如果拒不开门,两厢打起来,恐怕是要两败俱伤。于是什邡佯装没听出来陈洛商的声音,朝覃东平点了点头。
覃东平会意,拉开门,外面站着个穿蓑衣的中年人,而他身后的十几个男人,有的穿着蓑衣,有的没有,看打扮应该是商队的镖师或者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