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率先下了车,什邡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办事衙门。
这是什邡第一次走进军事衙门,除却大门外的两名玄甲守卫之外,衙门里几乎是十步一岗,处处透着一股子肃杀之气。
什邡紧紧跟在谢必安身后,一路走来竟然瞧见了不少熟识的面孔,都是些随着谢必安从凉州来的玄甲军。
过了二进院,来到一处屋舍前。
屋舍里亮着灯,窗纸上映着影影绰绰的人影。
谢必安抬脚迈上台阶,抬手轻轻叩了三下门。
什邡跟在谢必安身后,明显听见门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紧闭的房门被从里面拉开,穿着蓝色常服的白城站在门外。
“闻娘子!”
“白掌柜!”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一旁的谢必安出声说:“别在这里站着了,进去说。”
白城连忙侧身让两人进来,谢必安随手关了门。
什邡一进门,便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起白城,见他脸色略有苍白,忍不住蹙眉问他:“白掌柜受伤了?”
白城眼神一暗,二话不说,屈膝便要往地上跪。
什邡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一把拖住白城的胳膊:“白掌柜,你这是何意?”
白城突然红了眼眶,万分愧疚地说:“白城无能,没能将嫩竹平安送回绵阳。”
什邡先是一愣,随后托着白城的胳膊让他坐到桌边的绣墩上,安慰他说:“白掌柜,货船被水匪打劫一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此事与你无关,怪只怪水匪猖獗,你能平安回来已是万幸,切勿为此愧疚。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配合官府把水匪抓住,追回丢失的货物。”
白城深吸一口气,侧头看了一旁的谢必安一眼,问什邡:“可是闻娘子,没了嫩竹,飞钱纸的单子……”
什邡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讪讪地说:“不瞒白掌柜,飞钱纸的单子被蒋家拿走了。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正在着手研究楮树纸,一旦楮树纸能大量生产,明年三月,我们可以拿下春单。”
“丢了?”白城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许久才回过神说,“哎!终归是我的错漏,若是能早日发现仓库里被人放了白蚁,便不会使事情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都是我的错。”
什邡无奈地叹息,说道:“白掌柜,咱们先不说这个,您能不能给我们说说,您在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水匪是如何上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