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松开咬着袖襟的口,爬起身,忍着浑身的疼痛,流着泪,踉跄地走到床边,伺候醉酒的周全宽衣盖被。
夜色已浓厚,柳氏蜷缩在床尾,稍一翻身,身上的疼痛让柳氏禁不住叫出了声。
睡梦中的周全,机械般地一下子坐起来,怒睁双眼,拖过柳氏,又是一顿拳头加身,边打边喝斥道:“让你叫,贱婢。”
柳氏似乎已被打麻木了,双手抱头,一声不吭地任周全拳打。
一阵拳雨过后,周全倒头又睡了过去。
柳氏蓬头垢面地从被面上抬起上半身,望着周全熟睡的脸,一如像沉睡中的恶魔,让柳氏从心底里生出惧怕来。
柳氏嫁与周全,已两年有余,新婚洞房花烛夜,醉酒的周全就将拳头雨点般地砸在娇弱的柳氏身上。
然,古训有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与了周全,柳氏除了认命还是认命。
这两年多时间里,柳氏不知道被周全打过多少次,只要周全不开心,柳氏就成了周全的出气筒。日积月累,日渐消瘦的柳氏,也习以为常了。
柳氏本想着能为周全生个一男半女,以此能让周全有所怜惜自己而改变现状。
只可惜,两年有余的时间,周全除了拳头相加,似乎对男女之欢并不热衷,有过廖廖几次,也都是草草结束。
柳氏回望自己这两年多的日子,从满怀希望嫁给周全,到常被周全施暴,自己旧伤添新伤,却还要在人前强装笑面。活的生不如死,可能死都要比这般活着强百倍吧。
柳氏顿觉心灰意冷,每日活的战战兢兢,恐惧不安,周全根本没将自己当成人对待。
桌上的烛芯,突然“啪”的一声燃炸了,烛光一下子摇曳着亮了许。
柳氏下的床来,抽了搭在衣架上周全的腰带,牵住腰带一端,其余的抓在手里,抛向红木床架上。
第二日,钱满粮命丫鬟端了早餐跟随着,亲自送早餐到湘阁,轻叩湘阁的门,唤道:“大公子,少奶奶,早餐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