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帮了自己,但他依旧怀着警惕,“红莲姑娘怎会出现在这儿?”
“自然是受钟姑娘所托。”红莲应道,“钟姑娘觉得你最近会倒霉,便嘱咐我们轮流在你的宅子附近盯梢,若是没人找你的麻烦,我们自然也不会打扰你的。”
秦慎面色微变。
他之前骗钟南燕说自己看上了兴德宫的小宫女,叫钟南燕与他配合,让他成功见到了德妃,如今钟南燕派人盯着他,分明是对他的说辞起了疑心。
那么钟南燕大约已经知道他和德妃有旧情。
罢了……事已至此,懊恼也无用,反正他已经答应了阿岚,相见不如不见,以后他哪怕是有机会和阿岚碰面,也不会与她说话,只要他们不让旁人抓住把柄,咬死了他们不熟,旁人又能奈他们何?
大不了他一死,换她安稳。
“方才辛苦红莲姑娘了,也劳烦你替我向钟校尉转达谢意。”
秦慎道完谢之后,望向地上的黑衣人,手里的剑抵上对方的手腕,“谁派你们来杀我?若不说,挑了你的手脚筋!”
话音落下,剑尖已扎进对方的皮肉里。
“我们不是来杀你的!雇主的原话是,打伤打残都不要紧,只要把你活着绑回去就行。”
“雇主是何人?”
“这个真不知道。”
一旁的红莲出了声,“秦司阶若信得过我们,我们便把他们带回去再审审。”
秦慎收了剑,“那便有劳红莲姑娘了,今夜你们帮了我,秦某会记下这个人情。”
……
翌日中午,德妃用过膳后正打算去丽妃的宫中,就听宫女来报——
“娘娘,钟校尉求见。就是那位拿了武试魁首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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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闻言,倒是不意外,平静地应了一句:“带她进来吧。”
钟南燕是宁王府的人,此番过来,或许是受宁王的托付来致谢。
不多时,钟南燕来到她面前,朝她抱了抱拳,“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望着她豪气飒爽的模样,淡淡一笑,而后命周围的人退下。
“末将今日过来,是替宁王殿下谢过娘娘的好意提醒,多亏了娘娘的那封信,她才能防范于未然,殿下让我问娘娘一句,您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她想还您一个人情。”
“本宫的心愿……”德妃顿了顿,道,“本宫只盼望家人能够安宁,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旁的心愿了。”
她的父亲不够识趣,她也就只能借着报信的这个人情,让宁王日后对霍家手下留情些。
“末将定会将您的话转达给殿下。”
钟南燕说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德妃,“对了娘娘,有件事,末将想问一问您,秦慎可曾得罪过娘娘的母家?”
此话一出,德妃心下一紧,但面上还是尽量维持着镇定,“钟校尉怎会有此一问?秦司阶从前是本宫母家雇佣的武师父,教过本宫的弟弟们武艺,虽然后来离开了,但他与本宫家里……应该是没结什么怨的。”
“如此说来,娘娘应该也不太了解秦司阶与霍尚书的恩怨了?那您就当末将没问过,末将告辞了。”
“钟校尉且慢。”德妃叫住了她,“若是跟本宫父亲有关,本宫肯定得听一听,究竟出什么事了?”
“不瞒娘娘,秦慎昨夜在自家宅子里遭到袭击,好在只是受了一点儿小伤,事后我们帮他分开审问了那些人,有人透露,他们是受了霍尚书的雇佣才去绑秦慎,霍大人原话是——打伤打残都不要紧,活的就行。”
德妃心下泛起怒意。
活的就行?
父亲是想利用活的秦慎来要挟她,逼她去博圣宠?可笑至极!所幸他没得逞。
听钟南燕方才的语气,似乎挺向着秦慎,就连提起秦慎也是直呼姓名,而不是叫秦司阶。
思及此,德妃试探般地问了一句,“钟校尉与秦司阶很熟悉吗?”
“也算有交情吧,他与我实力相当,可以常常切磋,所以我肯定不能让他出事的。”
德妃垂下眼。
这个姓钟的姑娘,模样好看,英姿飒爽,又是宁王义妹,若真看得上阿慎……倒也不错。
只是阿慎虽有些实力,却没有好的家世,宁王未必同意他做妹夫,否则他就不愁前途,也有人庇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