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坦荡荡,反倒是他背过身去,抬脚离开。
两人沉默地离开警局,沿着街道不知目的地往前。空荡的街道,偶有一两辆挂上“休息”牌的的士路过。甘甜不清楚方向,又困,行尸走肉地跟随段迎潇的脚步。
走过两个十字路口,他突然停下,转头问她:
“往哪儿走?”
往哪儿走?当然是要回家的。
甘甜沉默两秒,指向街边唯一亮着牌子的二十小时便利店。
“饿吗?”
这个点,便利店不剩什么熟食,只有种类不多的关东煮,温的。
甘甜要了一份,又额外点了两碗泡面。
她付的钱,段迎潇站在她身后没抢单,手轻轻一抬,拍掉她后脑头发上的一块灰白墙灰。
“有什么东西吗?”她捂住脑袋。
段迎潇摩挲掌心,“灰。”
甘甜恍然,“应该是在警局里蹭的,靠墙上睡。”
两人端起泡面坐到便利店临街的台子边,叉子叉进泡面碗边缘,袅袅升起的烟雾婆娑,看不清玻璃外的街景。
两人一人疲倦一人沉默,都没说话。
五分钟后,甘甜看一眼门上的挂钟,“时间到了。”
凌晨的泡面尤为好吃,即便水不够热,甘甜还是风卷残云地吃完了面。她身边的段迎潇也一样,几口挑尽面条。
不知是困还是晕碳,甘甜感觉更晕了,她借着困倦劲儿打了个哈欠,模糊不清地说:“谢谢你啊,段迎潇。”
“嗯,不客气。”
段迎潇敛目应声,起身,去收银台买了个创可贴,贴在自己磨破皮的手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