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湿巾仔仔细细地把盛识风碰过的勺子擦过一次,洁癖发作的盛观澜一眼也没往门口看,“吃饭吧,不是饿了吗?”
【怎么感觉对我更好了?】半垂着眼,看似在专心吃饭的甘甜,找系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都做好了谁都不在的准备了。】
系统也在思考,半晌后才找到个合理的解释:【主角一家都很善良,不是你生病,他们也碰不到亲女儿,心情很复杂吧。或许还会觉得有点愧疚,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所以对你更好,这大概类似一种补偿心理。】
【有道理。】
甘甜咽下一口菠菜,又忍不住跟系统感叹了一次,【盛家可真都是好人啊。】
不选的结果就是两个都坚持要留下来。
病房里只有一张沙发,盛观澜摆出兄长姿态,主动让给盛识风。盛识风微笑,又以“你明天要工作更辛苦”、“我年轻身体好”为由要让给他。
两人一通拉扯,无果,几次用眼风杀死建议他俩一起离开的甘甜。最后各自占据沙发两边,半靠着沙发假寐,互不搭理。
夏天的雨夜沉闷潮湿,甘甜嫌闷,开了半扇窗。
耳边的沙沙雨声是天然的白噪音,她吃过粥,躺了会儿,很快又有睡意。将梦将醒之际,听见盛识风低低一声:“我们三个是不是好多年没在一个房间睡过?”
她没清醒过来,思绪却被盛识风带离。
什么好多年没在一个房间睡过,兄妹三个,也就一年冬天,去山里滑雪,遇到酒店乌龙,被迫挤过一间房。那次更惨,宽敞的套房只有一张床,两个兄长都不同意甘甜睡沙发的提议,于是她被夹在正中央睡床,两兄弟打地铺,一边一个。
那晚也是这样,她早早入睡,两个兄长辗转半宿都难入眠。
清晨她最早醒,顶着一张睡饱了精神气十足的红润脸蛋,赤脚跑下床,掀开窗帘的一角,看见窗外枯树枝头缀满了沉甸甸雾凇,白茫茫一片。她一下兴奋,喊他们看,两个被吵醒的哥哥屈膝半坐起来,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看甘甜在浮动晨光下大笑。
“小声点,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