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晚饭后不久,在对方那间她没有权限的书房,应该会有人给他报告今天她外出的事,或许还会提到她遇到的两个兽人。
她不确定汇报的人会汇报的有多详细,会不会有照片,也不知道兰斯知不知道她进入赫卡特时是有兽人陪伴的,会不会通过照片或者视频认出来。
太多担心在脑袋里搅成浆糊,导致她的笑容比平时的明艳大气收敛了许多。
她觉得自己是讨好,但她根本不擅长讨好。睫毛颤啊颤,脸被热茶烘得红红的,看在兰斯眼里是一种委婉的、不可言说的信号。
正直清俊的指挥官抬手松了松领带。
“开餐吗?”管家问。
兰斯缓慢地点了下头,视线不太敢直接往对面看。
过了会儿,有点没话找话地看着甘甜手里捧着的一大海碗泡着五花八门干果的茶汤,“这是什么?”
“用来滋补身体的茶,”甘甜大大方方地说,“我也不确定有没有用,但喝着身体会觉得暖一点。”
兰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少见地出现一抹诧异。
他没想到甘甜如此主动且期待,甚至已经身体力行的,主动开始温养身体。
确实,孕育一个幼小的生命对任何母体来说都会造成损伤,提前做好准备能减轻对她的伤害。这是正确的决定。
兰斯想了想对管家说:“明天请医生过来给女爵看看。”
不解的甘甜抬头,连忙阻拦,“我没生病呀。”
“普通的身体检查,”兰斯看着她没什么血色的唇瓣,“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确实。
甘甜以前生理期都是没什么感觉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在监狱待了一个礼拜累着了,这次感觉腰酸背疼的,想了想随口答应了下来,对兰斯道了谢。
而对面话出口的兰斯却莫名地陷入一种十分茫然的情绪当中,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明明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他的第一反应想的是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