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无人的小道上,前方在路口安静等待红灯的揽胜是唯一的锚点。
投进车窗的灯光在白听寒眼里数倍曝光,他眯起眼,沉声开口:“撞上去。”
代驾不可置信:“啊?”
“撞上去,算我的,”白听寒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酒气,“开。”
白听寒的车是宾利欧陆,价格恰好比廉肃的揽胜高出个百八十万,跑车车型瞅着更能唬人。代驾一咬牙,没有踩刹车。
眼看两车距离不足二十米,千钧一发之际,白听寒估算好距离——
“刹车。”
一脸汗的司机猛地踩下刹车,车速迅速从60急速下降。白听寒跟着惯性摇摆身体,他扶住前座椅背,在车快平稳停下时,感受到一道不轻不重地撞击。
头砰地一下撞到车座上。
白听寒抬头一看。
哟,估计错误,撞上了。
这车实在太久没动过了。
两辆车都没人下来,默契地打着双闪靠边处理。
前车廉肃的助理下了车,客客气气地跟白听寒说走各自修车。白听寒拍拍他肩膀,人往揽胜车上一靠,轻叩车窗。
“下来。”
助理上来拦,“白总、白总,廉总身体不方便。”
“我方便,”白听寒冲他笑笑,继续叩窗,重复道:“下来。”
车门打开,廉肃迈步下来,被油污浸的深一块浅一块的衬衫让他流露出难得的狼狈。
斯文板正的人,难得松了领口解了袖口,露出一节青筋蜿蜒的小臂。
他只扫了白听寒一眼,像看到路边倒人胃口的污秽物,转头看向一个小时前匆匆赶到的助理。
“报警。”
白听寒被他装模作样的样子恶心得够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