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蓝逸叹了口气说道:“我父当年为了救我爹伤了三十三名长辈都要被打三十三道戒鞭,照他的做法,我就是真查实了蓝让通敌叛族,可砍了那么多人,这戒鞭我自己是躲不过了,最差也不过是活活被打死,毕竟按他的做法,他也只会惩戒首恶,不会对蓝让其他家人下手的,我的做法与他笃信的仁义道德理念完全背道而驰。”
“可对于叛族这样的大罪来说,杀一儆百是不够的,那样代价太小了,没人会放在心上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放了蓝让的家人,确实是能凸显出姑苏蓝氏的宽容,但那也会埋下隐患,那些人终究还是会把仇恨埋在心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有朝一日,叛乱还是有可能卷土重来,而我不愿去赌人家的良心,因为那样对我们自己家族的后人也是极不负责的。”
“我不信他们真的会从良,所以只能选择这样,甚至我内心还盼着,真的能查出蓝让叛族的证据,这样我才好更顺理成章全杀了。何况我身后没人为我站台,所以我只能靠着威慑和允诺暂时维持住族中的平和以自救,至于等叔爷爷回来后又是一副什么光景,我不知道,也不敢想,到时如实回复,随机应变吧!”
蓝宇这会反倒是不板着个脸了,笑呵呵地说道:“你们之间理念有差异老爷子我认同,但是你说他会打死你,这倒是不会的,因为他不忍心,而且我也会出手救你,你到时候顶多躺个一年半载的样子就又生龙活虎了。”
蓝逸闻言顿时整个脸都拉了下来,躺一年半载?他这样生龙活虎上蹿下跳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住那样的无聊时光?
眼见蓝逸当了真,蓝宇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你开玩笑得呢!不过我得和你郑重说个事,你且听好了。”
蓝逸闻言顿时一怔,“您说,我听着呢!”
“启仁兄虽然对你也是喜爱得紧,但你要是在他暴怒的时候还硬顶他,没你好果子吃的!听我句劝,到时候能退一步是一步,不要搞得太僵,那家伙虽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可本质可是个火爆脾气的人,你父亲的事你也知道,所以你真把他给气狠了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头脑发昏的事来的。”
蓝逸听到这不由得苦涩一笑,“有些事,涉及到底线,哪是我说退就能退的呢!更何况估摸等叔爷爷回来,一切尘埃落定,即便是暴跳如雷,我也不可能反悔,退不了一点的,这家主,我势必要做了!”
“即便是大伯回来了,我也还是要和大伯争,因为我说的狠话已经当着所有长老和门生们的面全放出去了,我必须要先让所有人看到我的态度,顶天了不起带着愿意跟我的人外出找个地方再建一个蓝氏,和大伯的姑苏蓝氏碰一碰,好像也很有趣不是吗!”蓝逸看着目瞪口呆的蓝宇笑着说道。
蓝宇不明白蓝逸为什么能笑着这么说,他顿时指着蓝逸的脸不可置信地咆哮道:“你居然试图分裂整个姑苏蓝氏?”
蓝逸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我想的最坏的一种情况,而且这不是分裂,即便我自己出去单干,族谱上第一页也会写我的家族,出自姑苏蓝氏,我的父亲是姑苏蓝氏的嫡次子含光君蓝忘机。”
他起身看了眼蓝宇,“而且我其实并不怕叔爷爷回来后怎么看我罚我,因为我和我父亲根本就不一样!他那时是没有实权,且把爹爹送回去了才回来甘心受罚,而我不仅有实权我还有我自己的主张和接下来要做的事,虽然叔爷爷的惩罚是一定会有的,但具体接受哪一条,由我自己决定,我不可能让他把我打个半死不活躺在云深不知处耽搁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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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逸看了看天外的夜色,想着时间也快到了,别等会长老们都杀完了怪自己新官上任先给人摆谱,磨磨唧唧一直不出现。
他恭敬地冲着蓝宇行了个礼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先过去蓝让家那边看看什么情况,您治好大长老后便也回去歇着吧!”
蓝宇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就非得走到那一步吗?我们是一家人,好好坐下谈不行吗?”
蓝逸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平常之事,可以坐下来谈,大伯一定会对我有求必应。可涉及到的是家主的位置,我无法舔着个脸去求着他给我,叔爷爷也不会允许的,所以我们之间,除非他率先不要那个位置,不然我和他必定会有一番争斗。”
他转身缓缓跨过门槛说道:“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如果真有那个机会和大伯比一比的话,我想我一定不会害怕,反而会很兴奋。”
“您其实无需担心,以我对大伯性子的了解,我们之间一定不会到你死我活那种地步的,而且如果真的有两个很出色的蓝家,先祖们一定会很高兴才对。毕竟我并不是为了权力而战,而是为了家族的未来和荣耀。”
“大伯虽然有他的想法和做法,但时代也在慢慢变化,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稳定的时局让他温吞处理事情的,而且我们也需要有新的思想来引领蓝家走向更辉煌的明天,我有信心,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好了,不说了,现在,我必须去蓝让家那边,确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您自便吧!”蓝逸说完,便迈开坚定的步伐,向着夜色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