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老远都能闻见你那一身儿的臭味儿,跟烟囱里爬出来似的,好好一公子哥儿学的什么破烂毛病。”
“我告诉你啊老吴,吐痰都吐——吐不利索每天清嗓子眼儿像打打打鸣的老头儿,晚年是会被护护——护工扇嘴巴子的。”
哦,原来是闻到味儿了啊。
“你个狗日的才打鸣呢,小爷我就算老了也腿脚利索着呢,要什么狗屁护工,就是我孩子来看我我都嫌他烦。”
小主,
干脆门口立个牌子好了,黎蔟与狗,不得入内。
“孩子?”
老痒似乎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当即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但无论老吴怎么激他,他也只是冷笑一声不愿意开口了。
只有一向将自己隐藏的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张起棂,在这一刻突兀的感受到了从老痒身上散出的,一股不知缘由,却切实存在的杀意。
不强烈,没有恶意,时有时无,其中夹杂的感情太过繁杂,无法揣摩真实的意图。
大张哥在几百年的时光里有过无数回这样的体验,但头一次,他觉得,对方单纯的想要弄死他这个人。
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利益纠葛。
是因为吴邪吗。
大张哥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而吵闹的人,一如既往的吵闹。
比如一个人就能讲相声满嘴骚话的王月半,比如脑子不着调吐槽不能停的吴峫,现在又加上一个虽然结巴但照样舌灿莲花能把死人说活的碎嘴子解子扬。
三人就差搭个台子原地唱戏了。
简直让人两眼一黑一黑再一黑。
大张哥在某一刻忽然觉得,瞎子其实也没那么烦人。
他们一路走的都很顺畅,时不时还能听到几首哼唱的跑调的歌,看得出来,聊的很开心,像是小娃娃去春游。
直到傍晚,四人在一座险峰的背阴处,不期然的与记忆深处的熟人打上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