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在你神魂中留下印记，用以压制你的疯意。只是你之天赋毕竟来自那道妖之祖，体内无人族所谓的灵根，只一“吞天熔炉”替代了灵根的作用，因此那天一通妙灵丹对你也无用。”

听到周清辰说到这个，姜半妖心中微微触动，脸色认真地问道：“师尊，忽然说起这个，是我体内的疯意有什么变化了吗？”

周清辰却摇了摇头，说道：“道妖之祖的目的不知为何，但你是那位的所有邪性力量所降生，不仅传袭了祂的恶念，更有其一身沸腾妖血，可以说是妖中至绝。”

“你的吞天熔炉可吞天地精华和灵气，但最主要的作用乃是吞噬妖类。只是我让你修了人族的功法《吞灵秘典》，转而主吞那灵气去了，还让你不要吞妖。”

周清辰说着，眼神微微暗了暗：“只是你降生为半人半妖，为何不是真妖呢？我此前一直觉得只要让你多修人族之法，少用你的妖血带给你的天赋，便可在将来多一分自主。”

听着周清辰的话，姜半妖的瞳孔猛然一缩。

他的心中忽又升起久违的恐惧来，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曾经周清辰给了他勇气，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强制压下了那股多次将他摧残的念头。

姜半妖的脸色一下苍白了。

却听见周清辰清冽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我最近方才醒悟了几分，那些超脱存在若是真的有意谋划一件惊天大事，又怎会让它出错？其实你降生为半妖，多半也在祂的谋划之中。”

“所以你无论是修妖还是修人，只要你修行，那都是祂的意思。”

“甚至你无论做什么，都在祂的控制范围之内。”

周清辰站起身来，本就高挑的身形在姜半妖眼中变得更加挺拔，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师尊身上披着的星河纱衣，透着一股神圣莫测之感。

“师尊，那么该怎么做？”

姜半妖咬了咬牙，复又想起些往事，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那遥远的东境道门，以及那个幼小无力的自己。

周清辰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半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修妖，亦修人。要你不顾虑对错，不顾虑是否真的遂了那位道妖之祖的愿，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天赋，吞天地灵气也好，日月精华也罢，甚至是吞那妖类！”

“一切的一切，都要在你修为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有资格知道真相。若你恐惧不前，那你又能确定你的结局就会好吗？祂能降生一次，不能降生第二次吗？”

“而你却只有这一次机会。”

周清辰的话说得一阵冷意，让姜半妖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