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我盟所要之人,还请苟先生将他擒了,游者联盟定不会亏了你……”郑文坚刚说一般,却见苟建名面露不预之色,又补充道:“此人实力虽然强劲,但和我一战后已是油尽灯枯,嗯,如苟先生帮我,在下个人先传授你一门灵元修炼的功法!”
“那就多谢郑长老了!”苟建名大喜,若非扶着郑文坚,势必又要拜倒。
虽然苟建名趁机胁迫的行径令郑文坚十分不爽,但又念及游者大多都是这种性子,郑文坚倒不会升出太多恨意来,不过他还是不免有了这个上了联盟观察名单的大游者只不过是个草包的念头。
“先将他捆了,到歇脚之处的路上,我便将功法说与你听。”自认深知这些游者不见兔子不撒鹰本性的郑文坚,自然而然地摆出了高位者的架子。
“还不来扶郑长老上马车,这么没眼力见呢!我亲自来捆了那小子。”
苟建名大声呼喝着,让两名下属扶着郑文坚,然后从一人手中取了一捆粗大的麻绳,而做着一切行动之时,他脸上仍旧是掩饰不住的喜色,让郑文坚心中对他的评价又低了几分。
苟建名脸上的欣喜倒不是假的,功法对于他这种灵元全从他人手里掠夺过来的人来说,的确是紧缺之物。
灵元和真气,虽都是下丹田修炼的力量,但却和真气完全不同,不似真气只有冲破丹海桎梏之后才能被称为真气,灵元在打开下丹田之前一样可以储蓄在体内,只是未经太多磨砺修炼的人体是有极限的,随着灵元的增多,力量固然变强,其危险也越来越大,最后只有停止掠夺灵元,或者赌一赌,尝试直接打开下丹田,这一步对于有功法修炼的人来说乃是水到渠成,但对于无缘于此的游者们来说,却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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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苟建名这样的人,在经历那一步时也差点爆体而亡,而就算通过了,也在经络中留下不少暗伤,更是使得他现在的修为无法再进一步。
如果能从郑文坚那里获得功法,不说恢复暗伤有望,就算再往前精进,达到长老、将军的境界甚至于灵元脱体都不是没有可能,何况还可以将之传给自家势力,提升整体实力,好处更是显而易见。
然而让苟建名感到欣喜的也就仅此而已了,在他的谄笑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情绪,只有他自己才知晓。
听得苟建名和郑文坚的对话,柏秋寒就知道那所谓的合作果然是空谈,现在他虽然恢复了一些真气和精神力,身体其实也能勉强活动,但他自忖若是和这数十人为敌还是颇为艰难,如若可以,他实在不想让“她”出手,然而现在,他似乎没得选择了。
麻绳中掺杂的钢丝在反射着阳光,在草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感觉到苟建名接近,柏秋寒就欲准备唤醒界灵,只是在看到苟建名的眼神之后,他却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
那带着谄笑的脸上,却有一双无比平静的眸子,眸光映射在柏秋寒身上,在那黑白分明的眼中没有一般游者野兽那野兽似的狡诈,也没有那种看着战利品准备邀功请赏的喜悦,掩藏在平静之下的,是深深的思考。
苟建名从未想要依附他人,他所想要知道的,是如何在左右逢源中逐步达成自己的野心,而这样的人,真会做出刚才那种举动吗?
苟建名接下来的做法似乎印证了柏秋寒的想法,他看似将柏秋寒以粗麻绳五花大绑,实际上柏秋寒却没有感觉到拘束,甚至连小叶都没有被抱离他的身边,而是跟他一起被放在马队最后的敞篷马车之上。
而甚至如果不是郑文坚出言提醒,苟建名连柏秋寒的身都不会搜。
装着元晶的袋子被苟建名找到之时,就连柏秋寒都有些紧张,然而苟建名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塞回了柏秋寒怀中,反而是凌星雪所赠的、那块充满伤痕的黑色手表还让苟建名多注目了一会儿。
“郑长老,没什么特别的。”苟建名将那把横刀收好,却将手表又放回原处,然后对郑文坚喊道。
“那好,你过来吧,我这就教你功法!”郑文坚不疑有他,便低声回应道。
“是,是,多谢长老!”
苟建名大笑着,却又不着痕迹地看了柏秋寒一眼。
这让柏秋寒心头一跳的眼神里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却又仿佛是看出了什么一般,其中充满变数,就算是以他的精神力,也一时无法分析出这名游者究竟在想什么。
“只能静观其变了。”哪怕心中思绪万千,柏秋寒也只能先开始自己的俘虏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