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老是在拷问我?”苟建名冷笑。
“呃,苟先生不要误会,孙长老只是一时急躁,请先生见谅。”旁边的人连忙打着圆场,哪还有先前的半分骄傲,“不过孙长老所问正是我等所想,还请先生告知。”
苟建名认出那人是联盟长老梁故学,先前也是态度最为傲慢的人之一,不过他还是对其微微晗首,而后道:“几位长老的疑虑我能理解,情报来源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强者,诸位可以放心,这一点贵盟主可以作证,至于那数十万年发生的事情,几位想必经历过些许,也不必我赘述,而中界山为何不对后来的外域人动手了,当然是因为二者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你说什么?难道盟主大人……”梁故学惊道,不过看到身旁同僚皱起的眉头,才未将这大逆不道的话语说完。
“想必贵盟主不再此列,否则也不会多次攻打理该和中界山关系密切的城市了。”苟建名哪里知道那时具体发生了什么,这纯粹是他的猜测,不过是为了让这些长老们的信念不至于崩塌罢了。
吴长明也算看出来,苟建名是借着信息优势,同时拉着盟主的大旗,才能在这场舌战中游刃有余,甚至占据上风,不过仅仅这样是不够的,如果靠外来威胁就能改变这些人的话,自己这几年也不会如此辛苦了。
果然,就有人不屑地说道:“那又如何,最多不过那些城市有那什么中界山或者外域相助,却又如何攻得破这护山大阵?那中界山在外停留的时间有限,外域人也终会回去,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自抬身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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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此言的是一名年轻长老,然而刘岩等人却没有加以制止,只是用观察的目光看着苟建名。
面对质问,苟建名却用更加不屑的语气反击道:“难道贵盟主能庇护你一辈子?就以阁下这点修为,中界山随意一人就能轻易败之,有何胆量言勇?”
苟建名第一次以势压人,未及灵元脱体的年轻长老哪抵受得住,当下面色一白,颓然坐回椅中。
刘岩沉声道:“苟先生,小辈逞口舌之利,不要见怪。”
苟建名却知刘岩是在含沙射影,但他也不在意,而是道:“贵盟护山大阵远古即存,又由贵盟首任盟主加固,才有而今这番壮观景象,不过几位长老心中没有猜测么?贵盟的先人前辈,难道就真有这么凑巧,在茫茫荒山的避难之中,正好找到了这有残阵庇护之所?”
“先生是说?”梁故学沉吟一声,而几名老人也不由低头沉思。
苟建名笑道:“以下都是我的猜测,诸位长老若是不信,听听就罢。”
“请讲。”刘岩手掌一翻,做了个“请”的动作。
“当年诸位的先人前辈,只怕是受了外域人帮助,而帮助他们的外域人,只怕就是贵盟历任盟主的前辈了。”
苟建名的猜测合情合理,不说心中早有所想的长老们,就连正看着这一幕的柏秋寒,也不由望向了一旁的绯颜。
绯颜却叹了口气,道:“先看下去吧。”
“也就是说,由几位盟主构建强化的阵法,在同为外域来者的那些人面前,真有那么牢不可破么?如果贵盟盟主归去,诸位乃至贵盟,真可自保无虞?”苟建名所说,是游者联盟的诸长老们根本没有想到过的事情,被大阵保护数万年的他们,很难想象,如果大阵消失会是什么光景,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苟建名所说的威胁,是真实可能存在的。
“苟先生,那是最极端的情况,谁又能确定他们会一致针对我盟,若只是少数几人,我盟这护山阵法怎会被破?”刘岩依旧试图保持冷静,来找出苟建名说辞中的破绽。
苟建名的神情第一次有所变化。
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场谈判中最大的赌博就要来了,而决定输赢的人并不在这里,而是在……
“诸位,是否听说过界灵、或者说……‘明城的怪物’?”
于是柏秋寒注意到,看着画面的绯颜,她那赤红的眸中绽放出了犀利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