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胡思乱想的某位女儿奴,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聂绫雪轻轻地往毯子里缩了缩,双唇微微轻启:“这个不煮熟点的话,容易吃坏肚子的...”
“师兄,你介意告诉我你是怎样找到我的么?”
外壳光洁亮丽的跑车摩托在城郊的一处别墅前停下,后座上的人刚下车就动作缓慢地摘下了头上的安全帽,当下的样子可谓是鼻青脸肿的。
凌杰默不作声地准备将车子弄进车库里,也不知道是因为天色太暗还是情绪使然,那发黑的脸色让郭夜阑默默地在心中祈祷起自己的平安。
“你身上有雨下的追魂蛊。”
凌杰随手甩动了一下手里一颗像虫茧一样的东西,和韩丛雨平时用的不同,与其说是虫茧,更像是一只收拢了翅膀卷缩起来的幼虫。
“???冒昧问一句,你手上这玩意是...?”
本来郭夜阑是没指望现在还在气头上的凌杰能回答他的,哪知道这位看似沉默的师兄居然会愿意开口,哪怕是极为言简意赅的话语,这是不是代表自己今天不用再继续挨揍了?
不过听凌杰提起韩丛雨的蛊虫,郭夜阑这才想起前几天得知的,自己的身上被下了一堆蛊的事。
“这是雨培育出来的,用来追踪的追魂蛊幼虫。”
“我的妈呀...简直可怕...”郭夜阑无语至极地搓着臂弯,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等下去书房找老师,他刚刚问起你的事,似乎有话要和你说。”
凌杰的话让郭夜阑再一次沉默起来,回想起方才遇到聂家父女二人的事,只觉得今天晚上似乎有点冷,都还来得及和唐月依多聊两句,麻烦就接连不断的,要是一开始没当着凌杰的面乱跑,也许后面会省一顿打。
他摸了摸脸上那略微发青的痕迹,好在只是皮外伤,瞧凌杰下手的程度,貌似还特地留了手,只不过专门找了最容易让人觉得痛的地方揍,比对练的时候好多了。
“下次跑出去找女人的时候注意点,不小心死在别的长老手里,我可不会替你收尸。”
郭夜阑刚转身准备进屋,凌杰淡漠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听上去漠不关心的话语在郭夜阑耳中有种诡异感,没错...诡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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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已经躲开了,谁知道那些家伙后来又追上了...”郭夜阑顿了顿,突然留意到了什么似的,表情僵硬地看向凌杰:“等等...师兄你刚刚说找女人的意思是...?”
“刚刚那丫头,不就是昨晚你拼了命也要护着的心上人么?”凌杰抬手将仗着长刀的布袋跨在肩上,配合着冷冷的清风,像是在简述一件无所谓的事。
“她不是我的心上人!”
郭夜阑简直想要吐血,这师兄脑子有坑,绝对有坑!你的高冷形象呢喂?!你身为首席杀手的气度呢?!
他还以为自己偷跑出去找唐月依的事被察觉了,谁知道他和凌杰想的事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而现在,对方更是一脸‘听你的狡辩,我信了。’的无所谓态度,转身就先行进了别墅里,将郭夜阑一个人留在风中凌乱着。
思前想后,和凌杰解释这个问题似乎没有意义,他本人没兴趣不说,从出发点讲,找女人这个观点似乎没有问题,就是在中间的时候搞错了对象...
临近午夜的室内开着暖气,韩丛雨抱着枕头和零食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喧闹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女孩最近在看的深夜剧场。
凌杰默默地叹了口气,折腾了一晚上,不断紧绷着的脸,在这个时候倒是放松了不少,青年动作轻巧地将电视机关上,小心翼翼地将韩丛雨从沙发上抱起,朝着她的房间里缓步走去。
“还不快去。”刚走出两步,凌杰便回头对身后呆站着的郭夜阑叮嘱道。
“是是是~”郭夜阑无奈地摆了摆手。
宽敞的楼梯在大厅中央落下一个平整的形体,许是因为心情原因,郭夜阑的脚步不紧不慢的,等他来到二楼走廊,凌杰已经从韩丛雨的房间里关灯走出。
冷面的首席大人一抬头就看见了某个还在走廊上慢悠悠地走着的家伙,本来已经缓和下去的眼神瞬间又一次射出了刀锋似的锋芒。
“!!!”郭夜阑见状,急忙加快脚步,朝着书房那边飞奔而去。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站在原地的凌杰无以言表地摇了摇头,转身朝客厅走去,着手收拾起了韩丛雨打开的那一堆零食的残骸。
书房的位置位于二楼右侧靠山的方向,窗外的围栏旁,便是有许多棵百年老树包围起来的天然绿景,倒是很适合静养看书的地方。
房门没有完全关上,虚掩的门缝边露出了一丝微弱的光芒,拉长的斜线是暖色的台灯所映照的影子,随着距离的缩短,和青年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吱呀---!
“小夜么?进来吧。”
郭夜阑轻轻推开木质的房门,略微刺耳的鸣动声轻轻回响,刚走进书房,便听见了何守那熟悉而苍老的声音。
青年将门带上,走到屋内转角,里侧靠窗的位置,何守正依靠在陈旧的太师椅上,静静地瞧向窗外那几棵古树,膝盖上放着一本棕色外皮的书本。
“见到十四号那孩子了么?”郭夜阑的步子都还没停下,何守便开口询问了起来。
“额...哈哈~老实说并没有见到...”
“哦?”何守缓缓转过身,他简单地打量了一下郭夜阑的神情,苍老的脸庞上露出笑容:“看来是遇到麻烦了,是因为五长老,还是因为采翎那孩子啊?”
有种被人一语道破心事的错落感,让郭夜阑一时有点语塞,按理说自己这些天做了许多荒唐事,今天还败在了唐月依手上,何守会如何看待他的表现,着实给他一种迟到的危机感。
“怎么?现在知道紧张了?”
老人将书放在书桌上,转身来到一旁的茶几前,拿起那紫砂茶壶,动作娴熟地浇入热水冲泡了一壶热茶,并往茶杯里倒了两杯煮好的茶水。
温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好像并未放置多久,至少郭夜阑拿在手里的时候,茶杯上传来的一阵暖意让人觉得舒心。
“师父,你不生气吗?我输了诶,还得罪了六长老,顺便把她手下的人也揍了。”某人像是在问一件平常的事那样,简简单单地就把自己几天来犯下的重重罪行罗列了个遍。
“我气?气能咋样?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呢~唉~十四号那孩子一下场,我就知道你要黄,没想到黄得还挺有水准,被人家女娃照着脸踢出场还一副不亏的样子,真是给我长脸~”
“咳咳!”郭夜阑还没咽下去的茶水一下卡在喉咙里,呛了几口之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我这确实欠缺了点考虑,不过好歹我坚持到最终选拔了您说是吧~?重在参与,长辈们常说,重要的是过程,不是结果~”
“哈~少来,你这臭小子,你媳妇和你谈婚论嫁的时候跑了,是不是可以说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