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啊!哪来的妖怪?你这也太积极了吧?”
熟门熟路的穿过浓密芦苇荡,幼童元子那双机灵的眼睛登时散发出惊愕的光芒。
一头蜥蜴外形的长嘴兽,正虎视眈眈的蜷缩在癞斑巨熊曾趴伏的位置,不停吞吐着细长的舌,紧张巡视着刚刚到手的领地。
这玩意体长超过四米,湘南地区可没听说过哪里有如此怪异的猛兽,且看其遍布全身犹如狼牙棒般的锋利骨刺,白痴都明白这位不好惹。
才不过一晚上,无主领地就迎来了新主人,元子一阵气结,咬牙切齿的转身就走。
灌木丛里的野果绝对是大补之物,闷头一觉睡到下午三时,不但精力尽复,他浑身还像是涌动着使不完的力,那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啊!
按照计划,这片宝地还可以再扫荡两遍,现在不饿,估计肚子里装不下多少,为此他准备效仿擅藏食物的松鼠,特意花了半个小时编了个简陋的小背篓。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现实逼着他沮丧的沿原路返回了河边。
“哼!凭本少侠的寻宝经验,还愁找不到吃的?”
元子懒得再纠结,噗通跳进了清凉河水里,顺着水流惬意的仰泳起来。
他估摸着,河流区域肯定有什么潜规则,迫使荒野里的猛兽不敢靠近,这里相对安全,没必要自己吓唬自己。
“咦?好大一片荷塘……啧啧,这是什么品种啊!也太大了吧?”
河道水面变宽了许多,远远的,元子就看到了滩涂上成片的大叶荷花。
荷塘藕田在湘南随处可见,不过,家乡那品种若放到这儿来,简直就是微缩的盆景。
成群的水鸟又肥又大,此起彼落忙的不可开交,似是在叼食着什么。
“不是在吃莲蓬,是水里的什么……鱼虾?还是菱角?”
他一下来了兴致,改仰泳为狗刨,快速划向了泥滩。
“靠!水甲虫……真恶心!”
在没过小腿肚的烂泥里跋涉,元子清晰感知到了水下有为数不少的富能量生命体,貌似品质比荆棘野果还强些。
他锁定了其中一只,扒拉开荷叶水草,在污泥里一阵掏挖,抓住之后在水里涮掉泥巴,抬起手来只看了一眼,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寒颤,甩手又将其丢回水里。
元子打小就厌恶蟑螂、蜈蚣等爬虫,这其实也是受到老爹的影响。
湘南潮湿多水,蚊虫极多,老爹在乡村间巡诊时随身必备驱虫药,这是做为医者独有的洁癖。
此水甲虫比寻常同类大了足足两倍,触须已经退化,几对细腿长而扁,浑身上下布满纤细的白绒毛,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饿死也不能吃这玩意啊!
元子撇撇嘴,瞅着附近一只水鸟叼起甲虫飞向河堤,堤坝上零零星星点缀着数百个鸟巢,有孵蛋的鸟儿卧在巢中等伴侣带吃食回家。
“呦?好像有个人?死人吗……”
向右转三十度,杂草丛中,影影绰绰的似是有截倒伏下的身影,那边地势低洼些,无数高高直立起来的莲蓬与花朵遮挡了视线,看不太真切。
男孩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流放到这片陌生空间后,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人,印象中,当初和他关在同一排囚笼里的倒霉蛋里,可没有穿这种衣服的。
被芦苇荡包围着的蟒河流域内,难道并非真的安全吗?
元子小心翼翼的靠拢过去,走到近处终于瞧了个清楚。
是个女的,他确信此人他从未见过,她趴在湿粘的河堤上,半张脸露着,另半张陷在泥里,一动不动,看气色似乎只是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