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体内的能量不再衰减,实际上,她已经近乎于油尽灯枯。
“原来治病救人是这种感觉,难怪每治好一个病人,老爹都像是中了奖似的美滋滋。”
男孩像个小大人般双臂抱拢在胸前,抬眼看去,天边最后一抹云霞也已黯淡。
“我……你……童子……”
睁开眼眸的那一刻,花怜疑似在梦中。
黄昏中,似笑非笑的稚嫩男童,光着膀子,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像是顶着个鸟窝,只穿着条脏兮兮的麻布短裤,唯有那双眼睛像星星般明亮。
“什么我啊你的,能起来不?要想恢复健康,你得多吃虫子,我可不想再喂你了。”
元子把手背到了身后,学着老爹的气派围着女孩转了两圈,像是在叮嘱病人得注意些什么。
“咳咳……什么虫子?我刚才浑浑噩噩的,感觉有人在喂我很清凉,很好吃的东西,是你吗?”
花怜确实有这种错觉,只是那时她神情恍惚,眼皮异常沉重,实在睁不开。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眼前这童子,是否就是老道任务所指?
就算真是,以她现在的状态,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然是我,这附近除了我,再没第二个人……我说,你不会也喝了老道那黑瓶毒药吧?”
元子心中有猜测,但仍想确认一下。
“难道你也喝了?”
花怜不答反问,紧接着却又疑窦丛生。
当初在邋遢道长的会客室里,十几个人可都是各层次的精英,以那帮人的入选标准来看,此童子明显没资格。
“小爷我当然喝了,我那一批有十二人,想必活下来的没几个。”
元子心有余悸,荒野里的猛兽可不是假的,若运气不好落到某只猛兽身边,估计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还有没有?”
花怜幽幽叹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已经像个废人。
“虫子啊,莫非还骗你不成?”
元子赤着脚。踢了踢旁边的一堆空壳,明月已升起,皎洁月光下,水甲虫的壳散发着绿油油的荧光。
“呕……”
花怜干呕着,可惜腹中早已空空,胆汁差点呕出来。
“你……”
她泪眼婆娑,当真是又气又脑,偏偏身上无力站不起来。
“你什么你,我救你还救错了?真是狗咬吕洞宾,好人难做啊!”
元子长叹一声,不再理会这不知好歹的病人,奔着鸟窝优哉游哉的溜达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