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大不了不去看就是了!
就当陈大妞的手掌攀上圆圆脖子,准备痛下杀手的时候,一旁的陆寻出声阻止了一切:“等一下,大妞!”
“为什么等一下?”陈大妞一脸不解的看着陆寻,“杀了他,赶紧回去。”
“我就是想说一件事情,然后你们再决定杀不杀他。”陆寻到陈大妞身边,将挂在男人身上还流着口水的圆圆给抱了起来,放到一边的椅子上。
陆寻在吸收了源珠之中的黑气之后,一道道属于的圆圆的记忆也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他对着二人开始讲述圆圆的经历。
半晌之后,一阵微风透过破碎的窗子吹拂着一地狼藉,屋内摇曳的烛火映照在三人的脸庞上。
“他也是身不由己啊。”听完陆寻的讲述,陈诺也是感慨道。
陈诺没能想到这只欲兽竟然也有令人动容的故事,他待在李臣的身边吸食欲望也只是想好好活下去,那是动物最原始的本能,可欲兽也有这样的本能。
就像孩子呱呱坠地的那天起,趋利避害让自己生存下去就是本能。
尽管他是一只欲兽,可他也有忏悔的时候。
当他看到李臣为了私欲将无辜百姓的财产据为己有的时候,他也会反省自己。
当他看到不顺从李臣的百姓被关到监牢的时候,他也动过恻隐之心。
当他看到李臣因为他的存在而逐渐膨胀的欲望时,他也想过就此收手以免造成更多的伤害。
甚至就在刚刚,他看到自己和哥哥拼了命都想把生存的希望留给对方时,心中有过一丝恍惚。
陈诺想着要是当初那批天守者接过圆圆的源珠后,信守承诺放过圆圆,今天的他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至少曾经有人信任过他,有天守者信任过一只欲兽,还是两种极端对抗的生命达成共识。
显然没有如果。可这一切的责任能推脱给天守者吗?
扫清世间欲兽避免他们蛊惑人类,本就是天守者的职责。
仅仅就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而放过欲兽,谁能保证不会酿成大祸。
就算其中有少数动过一丝改过自新的念头,那也是不值得冒险的一件事。
人们常说万一呢万一呢,万一他能从此向善呢。
可难道因为这万分之一的概率,就要赌上所有不明所以的受害者要承受的切切实实百分之百的苦难。
这是一场豪赌啊,天守者也不敢去赌。
陈诺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他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不知道哥哥会怎么选择。
尽管圆圆的生命在陆寻开口的那一刻已经被保了下来,可她还是希望哥哥不会有所芥蒂。
陈诺很了解哥哥,一个很有正义感的男人。
“我知道他身不由己,可他毕竟是欲兽吧。”
“我承认哈,他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很可爱。”
“浓眉大眼的,雪白粉嫩的,你们看他现在睡觉还留着哈喇子说着梦话呢。”
“可是...可是...唉....”陈大妞看着熟睡的圆圆于心不忍,他不是不近人情,也确实痛恨故事里墨守成规的天守者,可他自己也是一位天守者,按照李一脉所说欲兽不灭安宁不存,欲兽就是非杀不可,而且对方确确实实前一秒还要置自己三人于死地啊。
总不能了解了他凄惨的故事就放虎归山吧,那对无辜的人多么不公平。
那些被李臣迫害的百姓,他们受的苦谁来承担?
那些死去的天守者该怎么办?
陈大妞犹豫不决,在屋子里不断来回走动,越走心越乱。
此刻的他是万分纠结,是左摇摇头,右摇摇头。
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
忽然他来到圆圆身边,瞧见欲兽睡梦中揉了揉鼻子,在椅子上翻过身,撅着小屁股一脸惬意,姿势要多不安分有多不安分。
陈大妞举起手掌,对准圆圆的脸,就像是对准砧板上的小鱼,一个巴掌下去,恨恨的说道:“你说你明明长那么可爱,怎么就是只欲兽呢。我也不是不心疼你,可你毕竟是欲兽吧。我是时空狩猎者,你是欲兽,咱俩本来就势不两立吧。你看我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好地方,青一块紫一块的,你咋那么狠的心。”
“都怪你,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啪”
“都怪你。”
“啪”
“都怪你”
“啪”
“都怪你”
......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