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死亡，是死气，是闭上眼睛，是悄无声息、不动不闻、再无后续。

宁天是死过一次的，就在山海界，最后是小恶出手重聚身躯，抢回魂魄，才救了他。

那一次，宁天的意识没入沉沉的不可名状当中，浑浑噩噩，不知昼夜，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黄泉之水浊浪滔天，无数他认识的、不认识的亡人蜿蜒而去……

那是宁天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所以魔界的人死了，会有黄泉吗？

或许没有。

因为天地规则不一样，山海界存在的黄泉，在魔界并不存在。

但是，本质是一样的。

即便魔界的人可以用替死灵器多活一次，又或者还有其他什么秘术、神器再活一次，但最终都会死。

只不过，魔界的人实力更高、因此寿数更长、活得更久，可活得再长也终究会有尽头，无穷无尽的生命是不存在的。

有形之物，终会腐朽。

“我走过黄泉水，见过死亡。”

“我修行素问灵枢，孕过生气。”

“天地虽不同，可生死是永恒的……”

宁天忍不住喃喃自语，越说到后面，他的眼神就越亮。

天地不同，生死永恒！

没道理他从山海界来到魔界，他所掌握的生死法则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大家都一样活着，也一样会死！

所以……他的生死法则是有用的！

宁天的念头刚到这里，便听到咔嚓一声。

似乎是有什么屏障破了。

随后，他就感觉到体内多了一股熟悉的力量，不，不是多了一股力量，而是那力量本身就存在这，只是被一层薄薄的思想壁垒藏起来了、看不到了。

他以为，山海界的东西，拿到魔界就没用了。

但是，是有用的！

嗤嗤嗤！

此刻，银丝囚笼已经缩小到了宁天的眼前，宁天的衣衫嗤嗤燃烧起了青烟。

“我虽然只领略了一些粗浅的皮毛，”

一直不曾动作的宁天，忽然抬起头，透过密密麻麻的银丝，看向远处的黑袍人：“但我的皮毛，也绝对不会输给你所谓的‘限制法则’！”

黑袍人心头忽然一跳。

“限制法则很强吗？”

“它能限制生命，能限制死亡吗？”

“限制不了！”

“何况你这个半圣级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敢谈‘限制’？”

这一刻，宁天的眼睛陡然变了！

他的左眼弥漫上了一层淡淡的黑雾，右眼却是闪耀着雪亮的光辉，一黑一白，正象征着死亡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