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昭仪。
尽管她再三推辞,可是予鸿仍是传来了太医,随着太医换过两次手,终于跪下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高昭仪娘娘已经有孕一月有余!”
高昭仪羞红了脸。
予鸿亲自过来,拉着她的手道:“传朕的旨意,即日起,封高昭仪为高妃,宫中以妃位相待,至于剩下的仪式……等回宫再一一补上。”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天子之喜,白日飞升。
看着跪在地上、泪痕未干的蓝贵人,再看看满面羞红、意气风发的高妃娘娘,如萱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如今宫里有了一个皇子、一个帝姬,还有两个孕妇,行宫之中,众人伺候地愈发小心。
倒是予鸿,有事没事就到如萱这儿来听昆曲。
他说:“就按照你上次那个办法,只用笙箫管笛细细奏来。”
如萱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不是那种看昆曲低人一等的人,于是凑上去笑道:“陛下,光这样有什么意思?”
她的胳膊缠上予鸿 的胳膊,两道脉搏连在一起,“陛下,要是隔了水听,借用湖水传来声音,岂不比这样还好?”
予鸿一听就来了精神:“近日批折子叫人头疼,你快去弄了来,让朕松快松快。”
“最是春光易得消,才过元宵,又过花朝。芳菲时至不相饶,才放山桃,又放庭蕉……”如萱手拿风筝,隔着一道水湾,叫人架起二丈高的素纨屏风,娉娉袅袅唱了起来。
隔着水,陛下必定要细细地听,
隔着帘幕,陛下必定要细细地看。
这一出《风筝误》,才算欢喜皆备。
如萱有闲情,有雅致,这样的玩法连太后都知道了,她也爱听戏,正好行宫里有小班,便叫了几个年轻的嫔妃作陪,一起按照这法子听来。
不过几个老太妃目力不济,索性便撤了屏风,动作也看得更清楚了。
如萱没想到短短一次太平行宫,自己就和太后娘娘拉近了距离。后来她想,估计还是为了蓝贵人和娜嫔的事情。
这一闹,彻底将二人矛盾激化,蓝贵人和娜嫔生恶,苗疆与赫赫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