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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信听闻女皇陛下之语,心中一阵惭愧,自己一时激愤未能审时度势,未能看清自己当时的立场和身份,孤身对敌,死战不休,乃至攻上城楼的朝廷大军无人指挥,良久未能全歼敌军,并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若不是女皇陛下指挥火炮炸开了城门,还不知道这次的攻城作战到底成败如何。
自己一时之误,却是让大军置于险地之中,实属不该,女皇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大加封赏,自己如何能不感激莫名。
想到此处,严景信再次跪倒,口中言道:“臣处事无状,几陷大军与险地,若非陛下当机立断,臣焉有命在,臣罪之重,不可言表,陛下非但不罪臣,反赐臣高官爵位,臣实在受之有愧,臣万死难报陛下之恩啊!”
“好了,起来吧,你身先士卒,悍不畏死,为朝廷建功,何罪之有?朕只是望你今后能以大局为重,不可造次,免生不虞!你可明白?”李患之见严景信已经知错,自然不可能追究他的一时过错,于是放缓了语气,好言抚慰。
“谢陛下!臣明白,臣必将陛下今日之语铭记在心!”严景信深深叩首,才起身退至一旁。
“如此甚好,朕还有一事说与你听!望你能放下私怨,不计前嫌!”李患之微笑对严景信说道。
“陛下,请陛下明示!”严景信虽然勇武,是一名行伍出身的汉子,但是却并不傻,他听李患之的话语便知道是有关洛召洺之事,洛召洺被女皇擒拿,尚未处置,昨日阵前,自己要求女皇陛下将洛召洺交给自己处置,以报手下亲兵之仇,但是遭到女皇的拒绝,今日女皇陛下言道希望自己能够以大局为重,不计前嫌,定是有放洛召洺之意,自己刚刚获女皇封赏,又表达今后必将以大局为重,此时就算是心中再不愿意,又怎能自食其言?女皇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的事情,自己若是不识好歹,硬要跳出棋局,那恐怕横祸不远。
想到这里严景信也只能是装傻一次,一脸不知何事的表情看向李患之,等着女皇陛下开口。
李患之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也顿觉好笑,心说你个严景信也有这般心思,好吧,朕就不为难于你,直接告诉你也无妨。
于是李患之不再磨蹭,开口说道:“勒南虽破,但尚有凝水、威驰两郡屯有重兵防御,我朝廷大军想要进兵岐凉城,必要拿下此两城,洛召洺为勒南、凝水、威驰三郡总兵官,今番被擒,若能为我所用,两城岂不唾手可得?但此人与你有仇,故而朕有些顾虑!”
“陛下,臣兄弟之仇私也,两郡之事公也,臣岂敢因私废公?洛召洺之事,陛下但凡有旨,臣绝无半句怨言!”严景信见李患之说了实话,赶紧开口答道。
“哈哈,好,你有这番言语,可见刚刚朕的话没有白说,既如此你先下去吧,朕自会处置。”李患之见严景信没了意见,顿时大喜。
“遵旨!臣告退!”严景信闻旨转身退出了府衙之外,回自己的军营去了。
李患之见严景信走了,脸上笑意逐渐收敛,看着严景信离去的背影,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旋即他又恢复了平静,命人将洛召洺押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