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兴趣否认无法掩饰的事实。”她坐在大理石制的边栏表面上摇头,在半空中悬荡她那双白净纤细的小脚,“我是希娜莉,也是希波塞娜。名字对我而言似乎没那么重要。”
“如果是面对别人我可能还会故作惊讶的询问‘你在说什么’,可是对你没有必要不是么?”她说,“在你面前这不过只是藏不住的秘密。”
“我其实还没有从你身上感受到古王的气息。”
夜深望着女孩撑身坐在阳台的围栏边缘荡脚,轻摇了摇头。
“其实这点我也一样。”希娜莉那么说着又回头,目光从夜深的脸上扫过,接着又落在了他的肩头。“我其实和你在这里见面以来也还没有从你身上感受到‘它’的气息。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索托尔斯封印在你的身体里,我可能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夜深听到希娜莉这样的发言微微一怔,觉得有些意外,接着他安静了片刻问出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所以在你眼里我是名为司徒夜深的人类而不是名为索托尔斯的怪物吗?”
“那不然呢?”希娜莉听到他这话不由笑道,“我可不是瞎子,你和古王之间的差距很大。”
“古王难道除了本体以外没有别的形态么?恐怕未必吧?”他又问。
“我们就算是有别的形态本质也不会变的啦,你和索托尔斯完全不同...唔,或许也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不过我能确定你不是它。”希娜莉耸了耸肩膀回答道。
“...看起来你和风王确实不一样。”
夜深听到她的回答那么轻声说了一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希娜莉情况似乎和特顿瑞斯那种只剩残缺意识的状态完全不同,过去风王刚苏醒之际几次将他直接当成了索托尔斯,因此一直想要针对他做出疯狂的报复,甚至直至最后决战之际它都还因他身上发散的古王气息做出了误判。
虽然夜深清楚风王很可能只是一个特例,并不是所有的古王都如它那般疯狂且偏执,但是眼前所谓水王“希波塞娜”的态度也确实平静得超出了他的预期。
“我当然和特顿瑞斯那个不解风情的疯子不一样...不过你会问出这话来,怎么,它难道把你当成索托尔斯了吗...”
希娜莉说到一半就已经从夜深的神情里得到了答案,接着她忽然眉间一皱笑出了声,好像听到了什么无比有趣的笑话一般笑弯了腰。
女孩清脆的笑声忽而在风声里回荡,希娜莉侧过身抬手遮掩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好像一时半会没能从那样的笑话里缓过神来。
“天啊...我说它当时怎么这么拼命...”她如此笑了好一会才平复了情绪,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开口道:“不过我也能理解特顿瑞斯...对于它这样残缺的存在来说那或许也是它唯一能够用来认识自己的执念了吧?”
希娜莉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没了之前那宛若普通女孩般的灵动模样,紫色的眼里闪烁起了夜深所熟悉的寒光,她在评价与自己同为古王的怪物时似乎比对待其他事物还要冷漠,无论是言语里还是神色中所带着的不屑都毫不隐瞒。
“我还以为你们都会很痛恨索托尔斯。”夜深说,“但你看起来似乎并不那么在意它。”
“不,恰恰相反。”
听到他这句话的希娜莉又从那样冷漠的神色里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意味深长的眯眼笑着勾了勾唇角。
“我可是很在意索托尔斯的...过去我还曾追求过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