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梨花的话多了起来,兴许是为了和新认识的同城人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柳叶,红梅,春天和冬天的植物,好形象的名字。”
柳叶对她的名字也来了兴趣,“你的梨花是梨树的花吗?”
“对,我妈说,生我时,正是三月梨花开的时候,我爸图简单,就用了梨花这个名字。”
“我记得有个叫樊梨花的,古代四大巾帼英雄之一,她是樊,二声,你是范,四声,你俩名字一样梨花,姓氏只差个声调,有意思。”
遇到同频的人,柳叶其实也能聊天,只是上着三班倒的班,没有机会去遇有缘人,也没有机会和合适的人去聊天。
和赵大勇恋爱那半年,情话说够了,聊天聊进了婚姻,现在几乎不聊天,锅碗瓢盆,柴米油盐,身累心疲。
和唐红梅一年也没多少机会聊天,家事和工作都聊腻了。
范梨花是个未知,带着些许新鲜感,可以了解的东西多,也让她有了聊天的兴趣。
“你真会说话”,范梨花赞叹了一句,嘴里不禁默念起“柳叶……红梅……梨花……”忽地似发现了什么,“哎,我发现我们三人的名字组合在一起,很有春天的景象”,她突然来了一种灵感。
柳叶拢了拢神,把三个名字念了一遍,脱口而出,“花红柳绿。”
竟这么有默契,范梨花有点儿兴奋了,但很快压抑住了这个劲儿,用手略微捂了嘴,压低了声音,稍微向柳叶那边倾斜了身体,“我俩想到一块了。”
“是啊,默契。”柳叶笑得见牙不见眼,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慌忙也捂了嘴。
俩人顾着兴奋了,没注意过道那边的唐红梅抱着牛仔包睡着了。
柳叶和范梨花一见如故,没有感觉汽车正行驶在鸡公界路段,如蛇形一样蜿蜒的公路,陡坡急弯一个接一个,车身时而甩左边时而甩右边,甩得车里的人身体跟着左偏右移,爬到半山腰,往窗外一望,车子好似在半天云上穿梭。
柳叶兴致正好,“哎,说到梨花,我想起俄国有首歌《喀秋莎》,开头第一句就是‘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她轻声哼起了旋律,唱出了歌词,“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范梨花跟着哼唱起来:“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俩竟然都会同一首歌。
全车人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在睡觉,唯有中间位子上的两个漂亮女人,在兴奋地哼唱着……
到达琉城车站已暮色四合。
柳叶这才回神看了看窗外的车坪,才知车到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