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话题一转:“现在朝堂吵得最凶的就是元佑初年,政事堂对西夏的退让。你怎么看?我记得当年你在开封惹事,太后想从重处理你,范纯仁范相公护着你。”
杨元奇问:“官家想问的范公的事还是臣心中的西北之事。”
赵煦哈哈笑道:“西北的事自有政事堂决断,范公的事呢?”
杨元奇道:“政事无错,决策有错!”
赵煦说:“哦,说清楚些。”
杨元奇道:“范公曾和臣有过一次争论,关于西北战事。作为政事,关于战与和,他的理念从来就是保境安民。作为决策,臣认为他有误,但作为他本人,他不过是在认真处理他手里的一件政事,按他的本心。”
赵煦内心是认同这个的,范纯仁是司马光提拔回朝的,在免役法上就直接产生分歧,被贬谪出京。他实在有点像苏颂,对事不对人。只是从他被司马光拉回朝堂起,他就有个旧党标签,而且整体上来说他和司马光理念最相符。
赵煦说:“你的确是个将才,性子也是如此。这个开封不适合你,怎么不早点回你的西北。”
杨元奇回道:“今日来皇宫也有和孟皇后辞别之意。”
赵煦笑:“杨家和孟家倒是同气连枝。”
杨元奇说:“都是出自将门,都是来自西北,因缘际会,和孟家相交是杨家高攀。”
赵煦今天的话很多,这和平常的他不同,他更习惯听臣子们说,他静静的听,他发现这样他能掌握的东西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