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啊,你的速度太慢了。”
“少废话!那就看看这招吧!”
他架在弗雷尔卓德剑上的剑上的絮流忽地凝聚成一条条透光的绳索,从剑锋上飞出,环绕在两人周围。
“机关剑吗,那么是那种种类的魔法呢?”
“您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斯洛兰斯将剑抽去,那绳索转瞬间冒出无数火花,接而如点燃了布料一般将整片魔法化为烈焰的火红,燃烧了所有绳索。他大手一挥,燃烧的火圈变为一条巨大炽热的鞭子,向着弗雷尔卓德自上而下抽打而去。一瞬间,在弗雷尔卓德站立的地板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火焰侵蚀的痕迹。
他这次的躲闪终显得有些许失误,一丁点火花将他披风的一角燃烧。
小主,
“怎么样?大人,这个速度够快了吗?现在该是我来问您,您能跟上星尘的速度吗?”
斯洛兰斯说话的声调不断提高,跟随着的是继续挥动着他手中的剑,那道火红的鞭子也便不断向着在厅堂里跳动着的弗雷尔卓德的身影抽打。他不断在地板与桌面乃至台阶之上翻滚跳跃,那炽热的火却接踵着紧紧伴随在他的身后,点点的火花不断降落到他的披风之上,烧出一个又一个孔洞。
“啧...魔法的速度果然还是...那我也要启用吗...不...不可以...接下来就看科柯迪亚的表现了...现在本大爷的命可是赌你的身上了啊小子...”
科柯迪亚呆滞着眼望着眼前的一切,他感到无助,感到恐惧,感到自责,无数的情感杂糅在一起,像是凝聚成一个布满尖刺的球不断抨击着他的心脏,肺如同被点燃一般,大口呼吸而进的空气如刀片割裂着他的胸口,发出炽热的疼痛直钻他的大脑深处。
“承担我的责任...”
他转身,一面等身镜子摆旁边的梳妆间内。那面镜子,反射而出他现在的模样,一个衣戴整洁的青年,他直挺着腰,那张青春焕发的脸上散发出一股质朴气息,帅气的发型之下皆是意气风发,似乎有无限远的未来等着他一般,只差他向着那奋斗。只是现在,他的神情布满了恐惧。
他伸出手来,掌面之上仍旧清晰的可看见抡握锄头与镰刀留下的痕迹,结实地布满在上面,好像从中闻到了收获季节的稻香。指头之上,是握笔留下的茧,如一块石头粘合在上面,好似雕刻了书中的知识在其上,才需要它如此巨大。
“我好像变回了以前的我...我又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想起来那天雪夜,他驻着拐杖不断在城里闪躲,很累,很晕,很饿。受伤的腿已然失去了知觉,雪花不断落在上面,只能感受到上面炽热的疼痛。他就那样在深邃的午夜倒在了城市唯一闪烁着灯光的店门前,他闻到了一阵陶醉的香气,跟随着艰难爬进了店里。在那首次将滚烫的液体推入喉咙的那一瞬间,那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温暖,转瞬即逝地一连串出现在喉管至胃部,那感觉冲进了他的脑干让他忘却了所有,疼痛与悲伤。就从那时,他爱上了酒,爱上了那一瞬的快感,让他,忘记了如何奋斗。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他再次环望看向自己身处的这个华丽的厅堂,这座巨大繁华的建筑,那曾是德洛丽丝原本真正的家。
在他耗尽安葬完母亲留下的所有积蓄,又在村里四处借钱,用他能支付的起的最为贵重的送葬马车将已经闭上双眼的德洛丽丝送回家的那一天,他不敢揭开马车的帘子,他不敢看向那座留给他忏悔的贵族建筑,只看着下人将德洛丽丝抬走,他便按耐住泪水悄悄孤身驻着拐杖逃离了那片地方。在那之后,他想过无数德洛丽丝的家的样子,但只在现在,他真正踏进了这里。
“我该承担的责任...德洛丽丝...”
他最后看向了咆哮着的愤怒的斯洛兰斯,坐在沙发上眼神犀利的安黛音夫人,以及楼上紧闭的巨大书房,他的心猛地一紧,他好像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
“...你不要忘了追求你想要的新生活...”
...
他跪下了。
...
他在跪下之前,双腿已经不在颤抖,他害怕的神情已然扫去,留下坚毅的眼神。就那样将双腿一弯,膝盖重重地砸在地板之上,发出响彻的声音,引得厅堂内所有人回头望向他。
“西瓦娅夫人,斯洛兰斯,以带走您们至亲之人之罪,我,科柯迪亚·兰纳多德,愿意接受两位阁下的愤怒,任何对我的惩罚我都欣然接受,任何对我的惩罚都不足为过。”
他又渐渐躬身,双手撑在地上,头重重磕在地上,又一次发出了巨大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