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冯知章应话,外面有冯府小厮来禀告:“知州大人差人请老爷三日后去一品楼赴宴。”

冯知章与唐昌益对视一眼,旋即笑道:“我还未给这位知州大人设接风宴,这位知州大人倒是先摆上酒席了。”

“那就有劳知章兄先会会这位知州大人了。”

唐昌益笑道。

话音刚落,唐府的小厮带着请帖进来了。

冯知章眼眸微眯:“这位知州大人心不小啊。”

竟敢同时请他与唐昌益。

唐昌益也是一声冷笑:“正好让知州大人知道这通城究竟是何人说了算!”

待到三天后,他们在一品楼瞧见做了两大桌的熟人时,两人眼皮便是一跳。

这位知州大人究竟闹什么幺蛾子?

沈逾白是最后一个到的。

入了二楼,见该来的都来了,便让跟随而来的郑甲郑乙将酒放到两桌子上。

笑着道:“此乃是我淮安县的名酒,今日特带来与各位品尝。”

众人自是一番客套,一派欢庆模样。

待众人熟识,已是酒过三巡。

那些大户互相对视,目光颇有深意。

冯知章给一四十多的老者使了个眼色,那老者起身道:“按理说知州大人来上任,我们该摆下接风宴,奈何知州大人百般推辞,倒是不知今日怎么还能想起我们这些乡绅?”

这话落下,众人看向沈逾白时已是毫不隐藏不愉。

又有人道:“知州大人乃是堂堂五品官,哪里瞧得上咱们这些人。”

这话已经相当不给情面。

一方父母官上任,若想过得安稳,除了拜会上峰外,还需拜会本地乡绅。

这些家族在本地盘踞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轻易不能得罪,否则就是一个架空,堂堂知州怕是连底下的衙役都指挥不动,更别提做出什么政绩。